“这”冯儒彬虽然心中有按捺不住的激动,但是为了尽可能避免接下来搅进恭亲王与肃顺的争斗,他还需要妥善的平衡两方势力。 但是成为香饽饽的感觉,爽! 冯儒彬收拾住内心的激动,一改之前的被动,也面露难色道:“其实下官也早有去刑部任职之意,只是这才刚领了兵部主事的缺儿,若急忙之间就转投刑部,若是皇上过问起来恐怕……” 奕听后也直点头道:“嗯,冯主事说的也在理。若是你现在转投到我刑部,皇上还以为我是有意招徕于你,可能给那些御史言官们落了个结党营私的口实。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尽忠,自然需要胸怀公忠体国的心思。” “亲王果然是亲王。连谋私利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冯儒彬心道:“也好。如此一来既能获得恭亲王的支持,肃顺那边自己也不得罪。两边讨好两边通吃正合我意。” “是是,王爷高瞻远瞩,忠君爱国,下官实在感佩莫名!”冯儒彬转手就是一记奉承甩了出去。 “嗯,今日本王只是想了解一下冯主事的意愿。既然冯主事也有来我刑部任职的想法,转调之事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等今秋官员述职之时本王再向皇上面述。”恭亲王显然心情大好,一脸慰然的盯着冯儒彬道。 “王爷,那孙如仅孙编修的案子您看……”冯儒彬心道转调不转调都是后来事,孙如仅的项上人头才是最要紧的事。 “啊,好说,好说。明天一早本王便派人知会岳父大人一声,别说那孙氏逆犯,就连孙如仅你也尽可去牢狱中去随意探视。”恭亲王豁然大度道。 …………………… 千恩万谢的出了恭王府,早已到了宵禁时分。由于洪匪刚刚退去,京城里戒严令还未解除。恭亲王为了让冯儒彬能够顺利回府,特地将自己的随身银令交与他。另外这恭王银令也是明日探监的令牌。 走在暮色深沉的街道,随着短暂的激动之情逐渐褪去,冯儒彬越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从今日府前拜会,恭府仆人所言,冯儒彬便有十足的把握确认奕的招徕之意绝不是心血来潮之举,而是蓄谋已久。虽说奕的招徕之意与冯儒彬“找大树乘凉”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这种被人算计套路的感觉还是令他很不爽。 随着现在一路走下来,冯儒彬越发感觉自己周围人的谋略和城府愈加高深。虽说自己当下深受当下两大权臣的青睐但是他还是隐隐感觉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两面通吃、左右逢源自然极好,可是当被发现后,自己就可能落了个腹背受敌的境地。所以自己看似前途无限,其实自己此时可谓是危险重重。 想到这里冯儒彬暗暗有了解决孙如仅案子后南下办团练的想法。至于去哪里,冯儒彬还没有最终确定,他需要的是等待机会…… 回到冯府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胡乱的吃了些饭食冯儒彬便回房和衣而睡。 这一夜冯儒彬罕见的不仅没有夜半惊醒反而做了个美美的春梦。春梦的主角嘛,自然是之前遇到的性感的让自己喷血的美艳少妇邱二娘。在睡梦中冯儒彬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再次与邱二娘相遇。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冯儒彬便洗漱完毕,透过铜镜观瞻了一下自己俊美的面庞,一时间冯儒彬竟有一种爱上自己的冲动。 “像我这么阳光帅气,奋发有为,正经上进的人”冯儒彬左右摩裟着自己的脸庞慨叹道:“那些没爱上我的姑娘们是不是眼瞎?又或者,心理变态?” 一通感慨后,这“晚清吴彦祖”神采奕奕的径往刑部天牢而去。相比于上次偷偷摸摸翻墙而进,这次冯儒彬可是大大咧咧的一步三摇,甩着恭亲王给的银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自正门踱步而入。 迎上来的是刑部刚履职不久的典狱官,上次那个谁的银子都敢拿的前任早就在菜市场狠狠的挨了一刀,约莫现在坟头上都长上草了。 “典狱官辛苦,一点银子不成敬意”冯儒彬照例将一锭十两银子奉上。 “不不,冯主事客气,客气”现任典狱官见冯儒彬掏出了银子,顿时额头冷汗直冒。在他眼里冯儒彬给的不是一锭银子而是一张催命符。 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典狱官,冯儒彬内心苦笑但也不勉强。径自让典狱官前面领路。 刑部天牢很大。鳞次栉比的关押着许多囚犯。相比于其他县府牢房,刑部天牢里面关押的都是些重刑犯。像那些偷鸡摸狗的渣渣五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这刑部天牢。 晚清这个时候早就与什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世界不沾边,因此冯儒彬一路上经过的牢房里绝大部分都满满当当的关满了牢犯。 冯儒彬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身犯何罪,是否背有冤屈。就算是冤屈盈天那又怎样?身处黑不见底的晚清社会,哪时哪刻没有冤死之鬼?没有屈死之魂?冯儒彬胸中志向告诉他,他要救得不是牢狱里这区区千把个明冤不明的囚犯,他要解救的是在这牢狱之外四万万受苦受难的华夏同胞。 因此走在黑暗潮湿且哀嚎遍地的刑部天牢,冯儒彬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与波澜。 “到了,就是这间”典狱官毕恭毕敬道:“冯大人,这就是洪匪逆犯,孙世阳。” 挥了挥手,典狱官很识趣的将监牢门锁打开,疾步的远离开去。 “吱嘎”冯儒彬推开铁皮包裹的木质牢狱大门,冷淡的走了进去…… ………………………………………… “是我害了亦何贤侄啊”孙世阳满脸泪痕,哽咽道:“原以为可以趁夜脱身,谁成想竟……” 冯儒彬听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