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安德海肯定的点着头,抽泣着一字一顿道:“要是我家没有那头牛,我娘,我娘就不会死……” “牛?”冯儒彬嘀咕着:确是,对于晚清普通百姓来讲,有一头牛的的的确确算得上是‘有钱’人,但是,这比牛值钱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把锅甩在牛身上,是不是有些,额,生硬~” 安德海仰起挂满泪珠的小泥脸,悔恨道:“官军说要征缴我家的牛去运粮草,但那是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娘自然不肯,官军就把,就把我娘给……” 说着安德海干脆大哭起来,豆大的泪水在安德海泥脸上滑出滚滚肉痕…… “运送粮草?”冯儒彬不禁哂笑:“晚清这些狗官,哪里还想得到运粮草到前线,八成是需要牛来运送自家的金银财宝吧!” 想到这里冯儒彬终于明白安德海丧娘之痛的锅还真得这牛来背。因为若是在和平年代牛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其实不值钱,远没有什么绫罗绸缎古董字画值钱,但是到了战争年代,尤其是像晚清这样的纸币还未普及,金银铜作为法定货币的年代,如果自己的积蓄不想便宜了长毛匪还真是需要大量的牲畜来运这些东西。 “等等!”冯儒彬心下一震,瞪圆眼睛道:“牛?!!!” “畜生!??”冯儒彬腾的一声站起,满眼金光,是金子的金~ “是吗,这帮挨千刀的鸟人,真是畜生不如!少爷,这帮人……”王大柱接着冯儒彬的话茬也过起了嘴瘾。 “来钱了!!!”冯儒彬兴奋的搓着手道。 “钱?哪来的钱?不是畜生吗?”在一旁王大柱噎住话头满脸痴傻的望着冯儒彬。 东街牛马市…………………… “老板,这牛怎么卖?”冯儒彬指着栓在牛圈里的牛,一脸轻松道。 “呦,冯老爷,您可真是好眼力!这头牛可是小店的镇圈之宝,您瞧这牛蹄,这牛腿,您要是买回家,我保证一定是犁地快如风,入腹满嘴香!您……”牛市老板攥着大拇指夸耀道。 “停停!”冯儒彬听得不耐烦,白了店老板一眼道:“老爷我买牛既不是犁地也不是吃肉!还有,我说的不是这头,而是这圈牛怎么卖!” “这,这圈?”店老板傻眼,自己干了十几年的牲口买卖了,还没见过买牛还要论“圈”买的主儿。 “这圈,额,冯老爷,您可真是好眼力!这圈牛可是小店的镇圈之宝……”店老板又开始了。 “行了!不就是想多加钱嘛!我加!”冯儒彬一脸鄙夷的看着店老板。 “嘿嘿,瞧冯老爷您说的,您要真是这圈全拿走,小的给您打个折扣您看怎么样?”店老板满脸谄媚道。 “别,该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冯儒彬看了一眼圈里的牛,约莫有百十来头,又看了一眼店老板一脸财迷的样,眉头微皱,一字一顿道“这圈牛,五千两银子,我买了!” “五,五千两?”店老板瞪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做牛马买卖的店老板知道,近一百年来,一头牛从来没有超过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可是眼前这位冯家独子一出口便给出了超出市面两倍价格。店老板笃信,要不然冯儒彬便是不懂行情的世家公子儿,要不就是不谙世事的傻缺,但是无论哪一种,今天自己都要发财了! “好,好!冯老爷爽快!这圈牛现在起就归公子了!”店老板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明日之前送我府上!”冯儒彬甩下一沓大清日昌升银庄的银票,潇洒而去…… “冯老爷,您看我家的牛……” “买!” “冯老爷,我这马也水灵的很呢!” “买!” “冯老爷,骡子了解一下?” “买!” “冯老爷……” “买!” 一时间东市牛马市的牛马牲畜就连驴子骡子也被冯儒彬扫的是干干净净。 在众位店老板的感恩戴德声中冯儒彬怡然自得的径自往冯府而回。 “士轩兄!士轩兄!等一下!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冯儒彬身后响起!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一种狗屎的感觉……冯儒彬皱眉。 转身抬脚看了看鞋底,冯儒彬嘴角微微上翘,一脸诧喜的目视远处吕朝瑞呼哧带喘的径向自己而来。 “真是,嗯,钱嫌多了……”冯儒彬心道。 “九霞兄,您是来卖牛还卖马?”冯儒彬微笑道。 “嘿嘿,我……”吕朝瑞一脸市侩形象道。 …… “士轩兄慢走!在下一会儿就把府里的牛马都给您送过去!”吕朝瑞热情的挥手道。 看着冯儒彬愈走愈模糊的身影,吕朝瑞一脸欣慰:天下若是多些像冯儒彬这样的傻子,该多美好啊~ …………………… “什么?都花出去了?!!!”冯鹤彰瞪的眼眶都要裂开了,一字一顿道:“一百多万两银子,都花光了?!!!” “嗯,都花光了~”冯儒彬满头是汗的喝光杯中凉茶,吧唧嘴道:“哦,对了,还有您的那些五代十国的古董字画,我也给抵押出去了~” “……”冯鹤彰一脸黑焦的看着冯儒彬。 “爹,我这是为了咱家好,你,晓得吧”冯儒彬似乎感觉到当下氛围有些诡异…… “晓得,你爹我当然晓得!”冯鹤彰默默从身后抽出尘封数月的家法棍,一字一顿道:“那你晓得,我现在做的也是为你好,你也晓得吧……” “爹,我~你……”冯儒彬撅着嘴,满脸的你别过来。 ………… 伴随着家法棍劈空的破风声,冯鹤彰重披战袍再上沙场,威风凛凛间让冯儒彬毫无招架之力…… 午后冯府内热闹异常…… “哎呦,冯老爷,恭喜发财!”牛马市的老板一脸谄媚的给冯鹤彰拜礼。 冯鹤彰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