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愣,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轻笑道:“在下长相普通,三小姐怕是认错人了。”
苏薇挑眉一笑:“或许吧。”
她一手枕着后脑躺下,目光冷峻望着黑色的天花板,那味道她不会记错,而且方才秦桑给她的反应,显然是有事隐瞒。
那夜刺杀她的三名黑衣人,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铜臭和汗水夹杂的味道,就如同秦桑身上那盔甲的味道,难道那三名黑衣人是御前的人?
她方才故意说自己见过秦桑,就是想让他误以为自己看出什么破绽,若是那些人都是御前侍卫,他的反应便是,他知晓杀手背后的主谋,否则,何必做出一副心虚的模样。
苏薇思来想去,也不对啊,如果他们是御前侍卫,若是刺杀失败,不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若是要在军中找三位面生的将士倒是不难,总之,那味道和秦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三人必是军旅之人。
门外的传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少顷,她便被带到一处暗室问话,大人所问皆是不痛不痒的问题,好似将案发当时回忆一遍,丝毫没有牵扯到哪位重要人物。
苏薇开始还绞尽脑汁在想,如果对方问及外界疯传的谣言,该如何应对,白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一句没用着。
她真的就像是走过场一般,问完话便被送回牢房。
这时,一位满脸堆满笑容的中年男子,双手把着栏杆,朝苏薇低声道:“三小姐,小的是这里看管你的狱卒,你可以叫我张老头,三小姐请放心,太子殿下已为小姐打点好一切,相信明日一早,三小姐便可以出去,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苏薇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本小姐有点无聊。”
“小姐若是无聊,要不要小的给小姐拿几本书?”
苏薇猛然起身,上前一脸笑意:“去,给本小姐弄点东西来?”
......
太子府,书房。
景凯捷手拿毛笔,瞅着方才书写的一个“忍”字,阴冷的目光盯着半晌,“砰”的一声,他一手用力甩开毛笔,撞到一侧的立柱上,折成两半落地。
江同拱手道:“太子殿下息怒。”
景凯捷一手握拳撑在案几上,侧脸望向那折断的毛笔,低沉道:“那是本宫十岁生辰,父皇送本宫的礼物,承恩呢,八岁父皇便为他开建府苑,封他为南贤王,贤王?呵......到底谁才是太子?为何父皇如此偏爱承恩?”
江同道:“皇上宠幸皇后,对于六皇子自是会有些偏爱,不过,皇上心中还是在乎太子殿下的,否则,这次面对众人的猜忌,皇上也不会只关押苏薇一人。”
景凯捷冷哼一声:“今日众多老臣皆将矛头指向本宫,父皇若是真的信我,又何必关押苏薇,他分明就是有意试探。”
他顿了顿,望向江同问道:“李天一当真死于江底吗?为何近来众多非议,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
江同道:“派出去的探子在沉江附近搜索几日,并未发现他的尸首,追踪到下游,的确看到李星辰找到李天一的尸首。”
景凯捷稍微安定,蹙眉道:“难道李天一那个老匹夫,在朝中真的有这么多人拥护他?人都死了,还能掀起这么大的浪来。”
江同猜测道:“会不会是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景凯捷冷道:“李天一虽然支持六皇子承恩,但却从不给皇后面子,既然人都死了,皇后还会为他谋事不成?”
“今日皇上虽然下令关押了苏薇,想必也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担忧。”
景凯捷一手扶额,深锁的眉眼难掩忧虑:“近来总是梦魇缠身,国师一死,朝局重新洗牌,切不可再出现第二个国师来与本宫作对。”
“苏薇那边,太子殿下还要力保吗?”
景凯捷略一思忖,望向那已经干透的墨迹,“林萧还在幽冥谷吗?”
“据探子回报,林萧中途被人救走,下落不明。”
景凯捷怒道:“废物,再探!”
江同忙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属下已经命人追查,想必这两天便会有回音。”
景凯捷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刑部那边盯着点,我怀疑上次刺杀苏薇之人是父皇。”
江同疑惑道:“皇上?皇上为何如此?”
“此次对于外界的传言,无论父皇是否相信,但是苏薇若是真的成了我的人,必定对承恩会造成威胁。”
景凯捷嘴角弯起阴冷的弧度,“想不到父皇为了护住承恩,就连神符师此等人才都舍得杀之。”
江同闻言,思索道:“皇上是不想苏薇继任国师之位?”
“苏薇身为无名山庄之人,秦水玉是皇后的堂妹,同样也是无名山庄的人,二人不和之事早已人尽皆知,父皇定是觉得苏薇继任国师后,不会为承恩效力,若是我得到了下一任国师的支持,并且还是位神符师的支持,朝中还有谁敢和承恩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