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错位,齿轮的对接并不完全。”她答非所问。 少女耸了下肩膀。 “所以我找了成员帮忙,打听了下大阪你和七濑所上的那所学校的事,”五更在心里偷偷感谢桥本,“当时你是在第一学期末转校的对吧。” 对方不置可否。 “听说那一天篮球部发生斗殴事件,女子篮球队的队长被打得鼻青脸肿,”五更稍微停停顿,语气轻松下来,“嘛,出手的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是你做的对吧,为了给七濑出气。” “不,”少女很干脆地摇头,“我只是看对方不顺眼而已。” “……为什么要否认呢?当时你也知道自己不久后就要转学,那时候留下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的七濑会怎么样呢?所以你给七濑创造机会想让她走出去和更多的人交流,卡拉ok也是你提议举办的对吧?为什么要否认呢?”五更以一种寂寞的表情望着她,“你明明可以待在七濑身边的。” 五更不明白这些,但以经历来说,西野那时身处的境况和她类似,只是她没有软弱到被欺凌,不,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被欺凌了说不定,文具课本经常不见,但那时的她只认为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所致。 说到底欺凌的行为如果不能使对方察觉,那施害者受害者的条件还能成立吗? “……你不喝吗?咖啡。”少女语气轻松地问。 五更摇了摇头。她望向少女的视线变得复杂。 “你说的都没错,虽然大多都是主观的推测,”少女一口气喝完杯中所剩不多的咖啡,“不得不说,事实如你所料,平时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喜欢绫辻行人和东野圭吾。” “《钟表馆事件》很棒对吧,叙述诡计。”她指了指一旁的文库本,正是这本书,然后沉吟着,开口: “……有一点你说错了哦,关键的一点。” “哪里?” “我不能呆在七濑身边。甚至和她站在一起都不可以。”她佯装在笑,声音却是沙哑、略有些颤抖的。 “那次的篮球部欺凌事件使我明确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我必须要离开七濑。你和七濑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也大致明白她的性格吧,七濑身上有着极为强烈的透明感,她很容易依赖他人生存,从而消磨掉自身的情绪和意愿,甚至到最后连自我的存在都被稀释掉。”少女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 某日,千代田区的某个书店内,桥本这件样评价七濑:无害。 无害,中性词,不损害,不妨害。 但那只是对别人来说,任何人都有受到伤害的时刻,任何人都有伤害到别人的时刻,然而西野吸收了外界对自己的伤害。 她对别人无害,对自己却是有害的。 “初中时期,那是她最严重的时期。你能想象吗,”少女痛心疾首地看着五更,“只要我陪在她身边,即使遭遇最残酷的对待她都能软软地笑出来。这也太荒谬、太扯了,可七濑就是这样的存在。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几乎不再考虑自己的事,如果我转学后会怎么样?七濑她还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下去吗?” 面对对方的质问,五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只有沉默。 “当时篮球部对七濑的欺凌也越来越严重,所以我不再和七濑说话,并且和大家提议无视她,我承认,这的确对七濑伤害很大,但让我眼看着她被物理性的欺凌我更为心痛。”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接着说道: “我让七濑对我死心,想让她自己做出选择,所以采取了过激的方法,七濑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五更从她表情中读出的,却并不是对这件事能理所当然接受的情绪。 “当时七濑崩溃着跑出篮球部躲在体育用品存放室的时候,你知道的对吧,当时下着雨,七濑进去的脚印应该很清楚地留着,你没道理看不到,也没道理那么大的一个仓库不进去寻找而在外面乱转。” “我不想半途而废,”少女说道,“我装作走远了,其实一直躲在附近观察,直到确认七濑出来后我才放心。我承认自己在赌,可几天后转学手续就会正式批下来,我的时间并不多。” “好在七濑她有足够坚强的内核,看见她很快恢复,笨拙地尝试与他人接触,我才放下心。” 少女说完这句后,沉默着望向窗外。 五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街道上年纪稍大些的女孩捡回男孩掉落的黄色帽子,并认真地帮他戴好。看样子像是一对姐弟。 店员过来收拾少女空着的杯碟,问她还要续杯吗,她摇头拒绝。 “怎么,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知道这些?”少女揉了下泛红的眼眶,故作轻松道。 “算是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我想没人在听了七濑那番话后还能心态平静吧?”五更笑道。 “这倒是。” “更重要的是,我还欠七濑一个礼物。”五更说道。 “礼物?” “圣诞礼物。”五更并未多做解释,而是问道:“你不准备和七濑讲明这些事吗?” 少女略有些寂寞地笑:“有必要?” “现在的七濑比初中的时候坚强多了,你还喜欢着七濑对吧?不想和她和好吗?” 五更的话使她的表情生动起来。 “……你会帮我?” “当然,如果你有这个意愿的话。” 七濑也会高兴的,五更在心中想。 ——蠢货。 有个声音在脑海中突兀地浮现。 与此同时,五更感觉世界晃了一下。 ——大蠢货。 那声音继续说道。 ——装什么好人,诚实一点不好吗,你其实很讨厌眼前这个人吧。 ——什么往日的好友,西野七濑的好朋友只有五更逝宵一个人吧。 下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