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床前,站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蹲下去,凭借着脑海中依稀的记忆,从床底下的暗格摸索一番,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箱子。
这个铁箱子就是她前一次昏迷时做梦梦见的那一个。
这个铁箱子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是都与她的身世有关,或者与她遗忘的记忆有关?
看着铁箱子上面满满的灰尘,不由得挑眉,从自己的腰间拿出软帕,细心的将铁箱上的灰尘给擦去,见铁箱总算是恢复了那一抹朱红色,这才满意的放下软帕。
看着铁箱上的暗扣,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她脸色微凝,只觉古怪。
怔住半晌之后,这才根据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轻轻地将木箱给打开。
只见在木箱中,赫然放着一个火红色的狐狸面具,金色丝边,如火,如阳。
看见面具的刹那,她总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颤抖着手将面具拿了起来,手指在面具上慢慢的勾勒着,总感觉好熟悉。
突然,她在面具下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拿起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刻画精细的小狐狸。
似乎……有些熟悉!
顾卿颜闭上眸子想了想,脑海中突然想起易凉似乎给了她一个玄铁令牌!而那令牌之上,便有着一个小小的,和这个一一模一样的狐狸!
想到此,她的脑袋突然泛起了疼痛。
死死的扣着手中的狐狸面具,小脸突然皱了起来,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手中的狐狸面具。
这样的疼痛,像是她想起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时的疼痛一般。
所以,这些又有何联系?
她,到底是谁?
她只觉得身体沉沉浮浮,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片段全部被捡了起来,像是一个话本子的上演,只不过,主角是她。
那些遗忘的记忆就像没有了堤坝阻拦了的河水般开始倾泻出来。
同样的房间中,她正打包着包裹。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她将很多没有用,算得上累赘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总算是收拾好了,掂了掂包裹的重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向一旁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的熏衣,不由得抬起手来,揉了揉熏衣的脑袋,笑道,“我要出去一段时日,不过,很快便回来了。”
熏衣吸溜了一下鼻子,带着一点恳求的开口,“小姐不能够带上奴婢吗?奴婢也想和小姐一起。”
没有任何犹豫的,顾卿颜摇了摇头。
若是带上熏衣的话,这次出去玩,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见她态度坚决,熏衣只好泪汪汪的看着顾卿颜翻墙离开了南阳侯府,心中只祈祷着小姐早点回来,千万不要在路上遇上什么危险。
这,不是顾卿颜第一次出去了。
七天后后,麓州。
麓州是东凌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这里因为官路八达,各国往来贸易的商人不少,所以造就了这里的繁华。
顾卿颜晃着自己腰间的长穗,慢慢的走在青石板大街上,耳边是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打了个哈欠,突然,顿住了脚步。
在她的左手边,一个破烂的小摊上,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火红色的面具。
“姑娘,喜欢吗?”
摊主是个老婆婆,她睁着一双苍老的眸,见顾卿颜拿起了面具,慈爱的问道。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纤细白嫩的手指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面具,是一个狐狸面具。
红白两色,金色丝边,纂刻精美无比,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她将狐狸面具戴上。
见此,老婆婆拿出了一个铜镜,递给了顾卿颜,笑道,“姑娘戴着挺好,来看看吧。”
打量着自己在铜镜中的样子,再想着老婆婆的夸奖,不由得笑出声,随口问道,“婆婆,你为何只有这一个面具?”
老婆婆乐呵道,“其他的都卖完了。这是最后剩下的,姑娘要是喜欢,便买下吧。”
“好啊,谢谢婆婆。”她将铜板给了老婆婆,拿着面具就走了。
回到客栈后,把玩着手中的面具,看着上面的的细纹,突发奇想,将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似乎……戴着这个还挺好玩的,可以增加一些神秘感。
稍作休息之后,想着自己到麓州已有一天了,自己还有好好逛下这座繁华的城,于是便戴着她的新面具,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似乎带上面具之后,她便可以抛却掉自己的身份一般,也不用担心会遇见认得她的人了。
突然,前面的集市嘈杂,她停下了脚步,好奇的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关在铁笼之中。
他蜷缩在铁笼的角落处,身上穿着破烂又肮脏的衣服。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中含怯的打量着围着他嬉笑议论的人,身子微颤。
顾卿颜皱眉,又是人口贩卖,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