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花园。
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皇宫请的戏班子精心准备的节目也已经表演完了。
东皇衍有些疲乏,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太监见此,机灵的上前,询问道,“皇上,是累了吗?”
“这么坐着几个时辰,确实疲乏。这戏班子的节目是不是没了?”东皇衍有些无奈,微微叹气。
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他平日里批阅奏折多了便累,今日坐着看节目玩乐也累。
人老了。
太监眼珠子在眼眶中快速的转了转,尖利的声音小声响起,“嗯,已经没了。皇上,奴才见大臣们和使者也已经累了,不如结束了吧?”
“嗯。”东皇衍四下看了看,见下方坐着的人已经歪歪扭扭,低笑一声。
“各位使者,各位爱卿,朕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罢了。”东皇衍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进,朗声一笑。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呼声一下子贯穿了整个御花园,除了他国使者们,剩下的大臣都匍匐在地,恭谦尊敬。
明黄色衣袍的男子已经离去,剩下的人也不觉得有何留下来的意义,互相寒暄着,推推搡搡的带着家眷离开了宴会。
苏怜心知晓东皇钰是出去寻找顾卿颜的,她静静地坐在原位,等着东皇钰回来。
可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连宫人们都来收拾宴会的残局了,苏怜心都没有将东皇钰等回来。
她接受着下人们飘忽的打量,心中的屈辱感愈渐愈强。
黛眉也有些着急,低声询问道,“王妃,要不我们先走吧,说不定可以碰见王爷。”
只要私下没人在的时候,黛眉都是称呼苏怜心为王妃的。
因为她讨厌侧妃那个“侧”字。
没有回答青黛的话,苏怜心一拂宽袖,大步走出了御花园。
她刻意绕了远路,沿途都没有看见东皇钰的身影,来到了宫门口,却只看见一架孤零零的马车。
在寂静的夜中,这辆马车显得格外的孤单和寂寞。
她知道,那辆马车,是留给她的。
可是,除了这一辆,便没有其他的了,更没有夜王府的!
她突然有些惊慌,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赶紧来到了一个御林军的面前,急声问道,“钰王爷?”
“走了。”羽林卫看了看这个长相柔美的女人,微微挑眉。
这看样子就是那钰王侧妃吧。
走了?
苏怜心紧紧的攥着拳头,她突然自嘲一笑,心中满是嫉妒,她利落的转身,怒声道,“黛眉,走!我们回王府!”
三日后,勤政殿。
东皇衍身着明黄色的衣袍,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他眯着眸子,睥睨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大臣们,带着微微皱纹的手轻轻的在椅子边上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皇上,寿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不知皇上对各国使者有什么安排?”
东皇衍闻言,抬眸看了看发话的大臣,嘴角微微扯了扯,弧度很浅,他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一样,恍然大悟,“是了,爱卿不提,朕还忘记了。不知诸位爱卿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四下无言,臣子们低下了刚刚还高高抬起的头,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生怕东皇衍会点到他们的身上。
“爱卿们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定要想出一个法子来。”东皇衍轻声叹了叹,长长的手指点椅子的动作却缓了下来,“毕竟,东凌作为东道主也不能够赶来访者走啊。”
东凌是主人,这世间,哪儿有主人家将宾客给赶走的道理呢?
薛敬之见没有人出来回答,冷哼一声,姿态有些高傲,他先是鞠了一躬,随后向前,双手握着牌匾,交叠于官帽前,沉声说道,“皇上,臣有一计。”
“讲。”
“臣以为,可以送一些践行礼去,这样,便可以暗示他们离开。”薛敬之说完后,哼了哼,只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和薛敬之是一个阵营的人,无论薛敬之说什么,自然都是支持薛敬之的,可是和薛敬之不是一个阵营的,自然是会在薛敬之的话里面挑毛病的,更不要说,薛敬之这次说的话,毛病可大了。
“皇上,臣认为丞相大人的法子不可行。”一位穿着官袍的男人走了出来,不同于薛敬之的趾高气昂,反而有些清风微抚过的舒适感,他温声道,“若是礼送到了,使者们不知晓我们的意思,或者是知晓我们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此法不通,不通……”
薛敬之自是明白自己那个所谓的聪明的想法现如今是有多么的愚蠢,他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暗自瞪了一眼那站出来说话的人,很不甘心,“皇上,是臣愚昧,望皇上莫要介意。”
东皇衍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但微微抿起的唇已经表示出了他的不悦和不耐。
勤政殿上几个重臣一下子讨论开来,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