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精致的酒壶举了起来,头轻轻后仰,红唇微微张开。
清凉的液体直接倒入嘴中,酒盅总算是见了底。
抬起手,微凉的之间拭了拭自己的嘴角,将那合卺酒擦去之时,顺带在眼角处也点了点。
然后放下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双朦胧的眼眸又微微的眯了起来。
手指上面染着一抹液体,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尖,轻轻的嗅了嗅,随后点头,喃喃道:“有酒味,是酒。”
语落,一抹清凉的液体却又无端的划过了她的小脸,有些慌乱的抬手将自己的双眼遮住。
她往后靠了靠,很久之后,才将双手放了下去。
站起身来,跛着一只腿,走到床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带着一丝鼓励的开口:“别睡,再等等……”
也不知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可是,总感觉心中有个身影一直对她说话,告诉她要等着自己。
那抹模糊的身影,像极了……当初第一眼时见到的他。
这厢,泛着苍凉的寂静,有一个昏昏沉沉的红衣人儿在默默的等待,可在那厢,忙的却是热火朝天。
“如何?”东皇钰抬起手来,轻轻地捏了捏眉心,褪去一丝的疲倦。
府医抬头有些慌张的抬头,看了看东皇钰,随后吞了一口口水才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苏小姐染了风寒,现在在发高热,我先前开的药,该是有用……”
“有用?为什么她的烧还没退,废物。”东皇钰皱着眉头,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苏怜心,一双幽深的瞳孔中,带着不明的意味。
闻言,府医立刻跪了下来,更是慌张的开口:“这……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王爷恕罪!”
东皇钰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漆黑一片,此时进宫去找太医已经过迟。
而且荀大夫又恰巧今日不在王府,告假回家有事了。
他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府医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样,赶紧收拾东西,弯腰退出了房间。
床上,女子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东皇钰,在他要离开或者起身的时候,便攥的更紧,小嘴中还微微的呼唤道:“王爷……王爷别走……别……”
本想强制性的将苏怜心的手给掰开,正在这时,他派去凝心阁盯着的暗卫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他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消息——王妃看起来好像没事,并且脸上带笑。
他想到那张倔强的脸上,带着笑是如何的刺眼,可正是因为想到了,就更加的烦闷。
东皇钰担心她太难受,可现在,他却有些恼她不在乎自己。
心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恼怒和傲娇,东皇钰便耐着性子,任由苏怜心抓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深邃的眼中带着一丝动容。
颜儿,等本王!
“王爷,苏小姐这病好治,在府医开的药方里面再加一味药便可,只是……”东皇钰最终还是让人去宫里传了太医,太医来了之后细细的替苏怜心把脉后,脸上带着惆怅和疑惑。
东皇钰见他停顿,便也知晓不是什么好事,他轻轻的挑眉,狭长的眸子中染上了星星碎碎的疲倦。
“只是什么?”
“王爷,虽说这高热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莫名引起高热的问题,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下官还不能够诊断出来。”
太医摇了摇头,一边在药方上飞快的写着,一边思考着这究竟是什么病。
东皇钰没有说话,他微微抿了抿薄唇,惊艳绝伦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凉薄的寒意。看向苏怜心,眸色中染上了一丝复杂。
那只手攥着在他的衣袖,已经攥了一个晚上了,到现在,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无奈的叹息,想到在另一边贴满囍字的屋子中,还坐着自己的王妃,不由得又开始急躁起来。
在大喜之日前,他什么意外都算过。
为此,还特地将沈疏楼和东皇清这两个唯一可能产生意外的人调离帝都。
可惜,千算万算,是怎么也没有算到苏怜心这个“已死之人”会突然活着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出现在婚礼上,竟然还提出了他幼时的一句戏言。
“诶,薛夫人您怎么来啦?”
门外,传来了下人带着一些殷勤的问话。
毕竟,在这个王府里面,薛梓希虽是个侍妾,却是一个最有权利的侍妾。
薛梓希昂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听到下人的问话,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本懒得理会,但听人说东皇钰还在房间中,怕给东皇钰留了个不好的印象,只好软的嗓子,娇笑着回答道:“唉,苏小姐不是回来了吗,听闻她病了,我就想着自己能否帮助点什么,替王爷分分忧就好。”
“薛夫人真是心善,王爷有您这样的贤内助,也是王爷之幸。”下人弯着眼睛笑,对于奉承这件事情,一向做的很是顺手,也极为开心。
薛梓希干笑了几声,随后扭着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