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的银白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上面有敌军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敌人不断的涌入,他不断的挥舞剑,不断的厮杀着,整个人都麻木了。
就在他手快要握不住剑时,城墙上响起了将士们振奋人心的声音,“是援军,援军来了。”
沈疏楼闻言,抬眸望去,城外不远处,黄沙漫天,一队人马从东面正风尘仆仆的赶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英姿飒爽的男子,正披荆斩棘的赶来了。
看到他的那刻,沈疏楼笑了。
上官瑜来了。
上官瑜师从沈牧,火云军的前副将,两年前被调去统领京机卫。
他亦是沈疏楼的至交好友。
援军的到来,让将士们欣喜若狂,整个人开始变得热血沸腾,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格外有力量。
因为上官瑜带来的五万戌卫营使东凌军士气大涨,东凌国将士士气大增,个个以一当十,将涌入城内的敌军悉数斩杀殆尽。
沈疏楼带头打开城门,骑上战马追赶西玄国士兵。西玄国将士没想到东凌的援军这么快赶来了,因攻城时死伤不少,西玄国士气大减,他们选择撤退。
“将军,西玄国的军队已退出十里外,现在上官将军一到,量他们也不敢再来骚扰符城了。”卞显成高兴的说道。
沈疏楼面色发白的笑道,“符城,总算守住了。”话音刚落,就从站马上跌倒了下来。
“将军,你怎么了?”卞显成大惊,连忙过去扶住他。
“无碍……”
话音未落,他昏了过去。
“快,快扶将军回去。”卞显成连忙吩咐亲随将沈疏楼抬回城内治疗。
见将军受伤昏倒,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也都红了眼眶。
沈疏楼虽然是他们的将军,但也是帝都第一翩翩温润公子。他更擅长的挥毫泼墨抚琴赋诗,而不是征战沙场。可不管是与南桑的一战,还是符城这数月来的大小战,他都一直和他们并肩作战,从未退缩过。他们是热血男儿,看到敬爱的将军倒下怎能不落泪?
“大夫,将军的伤如何,为何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卞显成看着大夫给沈疏楼把脉,焦急的走来走去。
“颜儿……颜儿……颜儿……”沈疏楼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头上冒汗,嘴唇干裂,但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大夫查看沈疏楼的伤口,叹息道:“将军连中四箭,但都没有伤及要害……”
听到将军没有伤及要害,卞显成高兴道,“将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身后的几位将军也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见自己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他连忙又补充道,“将军虽然未伤及要害,只是……”
大夫看了眼卞显成,在犹豫着如何开口朝副将说明情况。
“只是什么?”这时,处理完战后事宜的上官瑜进来问道。
“对啊,只是什么,赵大夫,你快说。”卞显成问道。
赵大夫见两人都一脸迫切的样子,他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将军虽未伤及要害,但箭上有毒,而且是一种罕见的至毒。”
“所以,赵大夫你是说将军中毒了?”卞显成明白了赵大夫的意思。
“是。”赵大夫答道。
“赵大夫,可知疏楼兄中的什么毒?”
“不知,这种毒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从毒性看来,此毒阴狠霸道非常,而且中此毒者一直会昏迷不醒下去。”
“那赵大夫可有解毒之法?”
赵大夫往后一退,躬身惭愧的说,“请上官将军恕罪,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赵大夫从医三十余年,是火云军的军医,以前一直跟随沈牧行军。他医术高明,救过的将士数不胜数。行医的这些年,军中将士对他都颇为尊敬,就连老将军沈牧对他都很尊敬。
现在他行如此大礼,必然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疏楼兄还有多少时日?”上官瑜心情沉重的问道。
“可能活不过……七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卞显成喃喃道。
先前他以为将军昏倒还以为是将军受伤失血过多才导致的昏迷。原来,将军是中了毒。
这西玄人真是阴险歹毒,竟在箭上抹毒。
想到此,卞显成刚毅的脸上满是愤怒。
他二话不说提起大刀就往外走。
“卞副将,你要去哪里?”上官瑜见他提刀怒气冲冲的往外走,预感到不妙。
“去杀了那群西玄狗贼为将军报仇。”卞显成一向稳重,但是一听到将军中毒且生命垂危,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你能杀他们多少人?”上官瑜看向他,“杀了他们就能救疏楼兄吗?”
“这……”卞显成顿时语噎。
“卞副将,现在疏楼兄中毒,我们不应该自乱阵脚,而是想办法救疏楼兄。赵大夫说不是还有七日吗?天无绝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