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快到了,可还有几个正主没来,几个老鸨子都快急疯了。
这么重要的人物不来,万一让今晚的仪式出了差错,坏了大事,她们几条命都不够挨的啊。
但很快,有人来到她们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这几个花枝招展的老鸨子顿时原地满血复活,直接进入了厅内。
就如同后世的拍卖会一样,这种头牌出阁,也需要几个清倌人先暖场,只不过具体过程比拍卖会要复杂许多。
徐长青这时也明了,包括自己在内,该来的人,应该都到了。
整个大局,皆在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
徐长青也隐隐有些摸到了朱由棷的线,这死胖子,心思还真非是常人所能及。
戌时整,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登场的是个十六岁的清倌人,身材倒还不错,可惜看不到相貌,她穿着新娘袍,戴着红盖头,施施然坐在那里。
不过想来容貌肯定不会差了。
然而想拔得这位清倌人的头筹,仅仅有钱还不行,还需要考校,基本是以诗词为主,难度都不太大。
锦绣阁显然是考虑到了一些土豪的文化底蕴。
因为已经知道一水姑娘他们是没可能了,徐长青身边的慕白兄几人对这个清倌人很主动,那张兄很快花了五百多两银子,拔得了头筹,几人顿时弹冠相庆。
也将厅内的气氛逐渐烘托起来。
徐长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饶有兴致的看着,感觉倒还不错,心中却是开始琢磨,该怎么搞,才能搞一个一样的产业呢?
……
就在锦绣阁这边如火如荼,逐渐进入节奏的时候。
城中,衡王府客堂。
朱由棷正陪着一个皮肤白净、很是富态的中年人喝着小酒。
桌上菜并不多,却是个顶个的精致,旁边的纱幔里,还有几个乐师在演奏着曲调。
“王爷,您这,还真是稳坐钓鱼台啊。怎么,就不能破例一回,照顾一下我们家三儿?王爷,三儿这孩子你也见过,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是没的说的。也不算辱没了一水姑娘吧?”
中年人跟朱由棷碰了下杯,喝掉了杯中酒,看似揶揄,实则却是有几分郑重的笑道。
朱由棷也喝掉了杯中酒,却是苦笑:“懋甲兄,你可别难为孤咯。孤倒是也想。可~,那丫头自幼便流落在外,性子跟她娘一样犟,这是她定的规矩,孤也实在不好更改啊。”
“王爷,这事儿,就,真不能通融了?”
中年人心中略有不愉,看向朱由棷的眼睛。
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他早在十几年前便与朱由棷有着往来,自然是知道的。
这位一水姑娘虽是没有王府的名分,更未在宗人府造册,但是,却是朱由棷还没有继承王位之前,便是相濡以沫的一个宠妾所出。
而随着一水姑娘出生,这个宠妾却是难产而死。
这是朱由棷的长女。
在一水姑娘小的时候,朱由棷真的是把她当成了一切,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父女俩的感情非常好。
然而,很多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天上掉馅饼也尚未可知。
就在一水姑娘七岁,刚刚懂事的时候,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到了朱由棷的头上。
他这区区庶子,排行第三位的存在,居然得到了继承王位的机会!
朱由棷虽然疼爱女儿,但在这种等级的选择面前,自然也不难寻到答案了。
为了得到王位,消除以前的劣迹,他把女儿送走了。
几年之后,当他稳定了王位,再想把女儿接回来的时候,女儿却早已经懂事了,并且与他产生了深深的隔阂。
朱由棷无奈,痛苦,却也只能强忍着,毕竟是他先对不起他的女儿。
后来,阴差阳错之间,他的宝贝女儿进了锦绣阁,他索性直接把锦绣阁买下来,让女儿得到最好的呵护和教育。
不要以为进入青楼就一定会低贱,的确大部分如此,但也有许多例外,尤其是青楼对女孩子的教育水准是极高的,跟后世的明星有些类似。
当然,除非是迫不得已,谁也不会选择把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此时,眼见眼前的中年人有点动怒的意思了,朱由棷忙笑着解释:“懋甲兄,哎,这事情,说到头是孤对不起一水啊。
如果,这种关乎一水一生幸福的事情,孤再不能让一水做出选择,那~,就算到了地下,孤又有何颜面去见她的娘亲?
懋甲兄,你要体谅孤啊。
不过,三公子英俊倜傥,文采斐然,还是有很大机会的。到时候,一水的嫁妆,孤绝不含糊。青州这边的好地,随便挑。”
中年人此时已经摸到了朱由棷的底线,虽是有点不满,但,他对他的这个侄儿还是很有信心的。
笑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那。王爷,我想过几年,一水大了,有了孩子,肯定能理解你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