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十,光叔、赵增金护卫着杨氏、初雪、暇儿她们的后队主力终于到了沧州码头。
如此,加上吴三辅的这百多号人,徐长青可动用的战兵主力,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人!
这几天徐长青也没闲着,亲自从这一千多户匠户中挑选了五百号年轻的辅兵,让二十个老战兵对他们分队训练了几天,上战场他们肯定还不行,但是打扫战场,干点粗活已经没什么问题。
他们的家人都在徐长青掌控之中,忠诚自也在掌控,出发的时机,已经趋向于成熟。
而有着吴三辅麾下的几个老夜不收帮忙,二狗和王安山他们也是探查到了那些土匪们更多的消息。
可惜,这帮土匪相当狡猾,二狗他们只是摸到了他们几股主力的消息,包括大概的人数,却是一直没搞到他们的藏身地点。
主要是再深挖,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些土匪的马可不少,万一被他们察觉到,溜了,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须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终日防贼,徐长青现在的队伍可承受不住这个强度。
最关键的是,徐长青此时加上吴三辅也只有一千多匹战马,一千五百多号战兵。
就算找到了这帮恶匪的老巢,也很难真正把他们歼灭。
最好的办法,还是得设伏引诱,主动把他们勾出来,杀伤其主力,让他们害怕!
等之后站住脚了,再慢慢跟他们清算。
夜晚,码头营地的大帐内。
徐长青正与吴三辅,赵增金,二狗,张虎,赵启亮,王安山,许姑娘等一众核心军官们军议。
到此时,不论是赵增金、二狗、王安山他们这些徐长青的骨血家奴,亦或是张虎、赵启亮他们这些后来加入的辽兵,经过了松锦大战的洗礼,在军事上,素养上,都是精进良多。
此时徐长青把大盘子摆出来,也想听听他们有什么看法。
赵启亮道:“帅爷,当年我爹在辽南也落过草,我爹小时候教我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想活下去,不是看你能杀多少人,而是看你能抢多少东西。
咱们想让土匪主动上钩,得露出些破绽来。
以卑职之见,我们出发后,可以让粮车在外,匠户们的鸡公车在里,始终保持阵势。当然,可以让阵势稍稍散乱一点,让土匪们放松。但一旦他们真正来袭,咱们能迅速凭借粮车为依仗,即可防御,又可对土匪进行杀伤!”
一众人都是点头。
张虎道:“如果这样,那,如果这些恶匪放火箭怎么办?咱们这么多人,他们肯定是要制造混乱的,放火箭不可避免。”
这厮明显是在辽西的时候偷袭上瘾了,是站在偷袭者的角度来考虑,也是让徐长青眼前一亮。
赵启亮却不虚,继续道:“放火箭也无妨,最多死些民夫,烧些粮食罢了,伤不到咱们的核心。与消灭土匪相比,这些损失,完全值得!”
“我保留意见!”
两人刚了几句,火气都上来了,但徐长青麾下军法森严,他们可不敢硬顶,只能把火气先压下去。
赵增金道:“我也倾向亮爷的思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要今早把土匪主力引出来,否则,咱们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众人都是点头。
王安山这时忽然道:“帅爷,您看,能不能这样?
咱们不往南走了,咱们往东边的海边走。
按照日子算,忠叔他们应该比咱们先到沾化那边,只要能联系上忠叔他们,咱们就可以走海路。到时候,不管土匪出不出现,咱们都能更有余地。而要是土匪敢追到海边,论结阵防御,咱们怕过谁?”
众人眼睛都一亮,纷纷交头接耳。
徐长青也是点头。
王安山的这个思路,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说实话,如果有选择,徐长青真不想跟这些土匪有什么交集,哪怕能打赢。
主要是匠户们赶路本就辛苦,如果再遭遇到袭击,有了损耗,这种创伤,对之后的构架新营地,肯定是不利的。
不过徐长青也明白,这几乎不可能。
土匪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是不可能放过队伍的。
让这些军官们自由发挥了一会儿,徐长青看向吴三辅:“三哥,你有什么想法?”
吴三辅早已经参加过无数次军议,可像是在徐长青的大帐内,这么轻松,谁都能真说话的军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尤其是,这些军官们都很有想法,与他之前经历的军议完全不同。
他其实早有了想法,不过,又思虑沉淀了一会儿,这才慎重道:“帅爷,老赵、老张、老王他们说的都不错。我以前也在辽西剿过匪,也剿过那些蒙古人,就像是那些蒙古人说的,野狼见到肉,不吃上几口是绝不会罢休的!我的意见,要尽早设伏,哪怕付出大代价,也一定要先把土匪打疼了,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