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这时候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慢慢转过身来,手里不知多时多了一枚铜板,有意无意的在手里转着,像是一个习惯性动作。
然后他认真的看着宫商羽,冷淡道:“此前说过,咱们都是因为没有十足把握拿到那机缘才联的手,联手之时,也已击掌为誓,一致对外,互通消息,我倒没想到你苍龙一脉在传说中如此豪爽大气,实际上却如此胡乱猜疑,毫无信义,但也无防,宗主一直教我们做人要大度,所以这一遭我不与你们计较,但再有下一回的话,你们苍龙一脉便自己玩吧!”
一番话说的宫商羽已有些心间微乱,然后他忽然抛了下铜板,然后顺势攥在手中,向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道:“我懒得用什么参星斗数,不过你们向那个方向找吧!”
说罢了,转过身来,双手负于身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
周围的苍龙一脉弟子,皆被他惊的心头微愕,一时无人敢开口。
“方师弟,在开玩笑么?”
很快便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宫商羽一脸的难以置信,还夹杂着无尽怒意,努力平复了一下胸中之气,才冷幽幽的看着方贵道:“参星斗数,七星游诸天,共有四十九种变化,你看到了我们推衍出来的那六处阵眼,便该知道这是第十四种变化,就算你不知道那具体的地眼落在何处,但总也该知道它应该是在南方吧,但你偏偏往北指,这不是胡闹么?”
“哗……”
周围人闻言,也顿时又惊又怒,一个一个怒气上涌。
“卧槽……”
方贵心里也是大惊,心想这么复杂的玩意儿用铜钱果然不好使……
面上装出一副面带冷笑,不屑与他们争辩的模样,心里却急急的琢磨着:“不行了,露馅了,呆会只能趁他们不备,跳到婴啼背上就跑……好歹婴啼如今化了神兽,速度很快,它又天生懂得御风,那老白猿也不一定追得上……阿苦师兄是顾不上了,先扔在这里吧……”
“反正这些人也不敢随便出手杀我们太白宗的人,不过可能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
“……”
正在周围苍龙一脉的弟子皆已怒不可遏,而方贵已经在准备找空子溜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一个苍龙一脉正在远处检测地眼的弟子,急急跑了回来,人还未至,便已高声叫道:“宫师兄,刚算错了,我勘测周围地势,发现西南方向,有一处山峰已断,只是远远看不出来而已……山峰既断,便接引不得地脉之气,我们想找到遗地之门,只能反向推衍……”
“什么?”
宫商羽听得脸色大变,急急接过了那弟子递过来的卷轴,扫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直接纵身直向西南方向掠去,只见这里一道小山峰数十丈高,笔直向天,看起来浑然一体,但他观察了半晌之后,忽然抬掌打去,分明力量不大,那山峰却忽然倒塌,泥石飞溅。
旁边还围着方贵的诸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脸色疑惑至极。
一片诧异无声里,只见宫商羽已经走了回来,脸色阴沉至极,众人见状,便都不敢大声说话,正在考虑要不要问他方贵怎么处置,却见来到了近前的宫商羽,忽然展开大袖,深深向方贵揖了一礼,道:“方道友见谅,若非你的提醒,我险些误了大事……”
“嘎?”
周围诸人忽然傻了眼,尤其是明月小姐,都已完全看不懂了。
而宫商羽揖过了一礼之后,已是表情复杂,神色里有些自责与歉疚,更多的却是对方贵的敬畏,苦笑道:“方道友,既然你早就看出我最后一个地眼推衍的方向不对,为何不提醒我啊,倘若星斗归位之时,却没有定下最后一个地眼,那这先贤遗地可就打不开了……”
“我也需要时间!”
方贵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里一阵轻快,替阿苦师兄高兴,这顿打不用挨了。
面上却显得更为冷淡:“而且你们苍龙一脉,让我很失望!”
宫商羽一时哑然,尴尬解释:“我苍龙一脉平时竖敌太多,疑心确实……”
“疑心你大爷!”
方贵忽然破口大骂,一脸的愤愤然。
周围苍龙一脉的弟子,尽皆脸色大变,尤其是明月小姐,张口便要喝斥。
但这时候,方贵已然不给他们开口机会了,直接指着宫商羽的鼻子骂了起来:“方老爷我一开始就给了你们这么多可靠消息,结果你们呢,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半点也不肯露,这究竟是谁不地道啊,亏你到了这里,还要起这疑心,你们究竟还要不要脸了啊?”
宫商羽脸色已尴尬到了极点,也被方贵骂的有点懵了。
“大胆,你这……”
旁边的明月小姐如何能忍别人这般斥骂宫师兄,张口便要反斥。
“你这小娘皮给我闭上嘴!”
不等她话说完,方贵已忽然转过身来,向着她骂道:“见过不知死的,没见过你这等不知死的,我古通老哥多好的人,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