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磊和姜羽然的小把戏把齐帆骗得团团转, 齐帆走的时候一脸菜色,他前脚一走, 后脚两个少年就在屋子里笑开了花。
汪国春猜的一点都没错,乐土的资料没有问题, 是齐帆自作聪明弄了一份兑水的资料炼狱充数, 想要糊弄方舟。
这个行为挺蠢的, 基本上齐帆一进门,汪国春这个智商二百的人精就把他看得透透的。
“他刚才还问我怎么才能觉醒异能,我告诉他这个因人而异,多晒太阳就好了, 然后他就真的去晒太阳了哈哈哈。”想到刚才齐帆离开后,居然真的在外头散起步来, 侯明磊笑得肚子都疼了。
汪国春敲他的头:“至此一次, 下不为例, 以后别招惹他,他的背景我们还不清楚。”
“他能有什么背景?不就一个在科学院混吃混喝的庸才吗?”
“可不能这么说,”汪国春语重心长地对少年人道,“科学院里没有真正的庸才, 只有天才和努力的普通人,你们所谓的庸才, 通常都是努力过, 却求而不得,最终只得放弃的那部分人。齐帆虽然人品不行,但是他的学术并不是垫底的, 他能在科学院立足也并不全是靠背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别小瞧大人。”
“啧,我可看不出来。”侯明磊抿嘴唇。
侯明磊和姜羽然两个少年这阵子个子都长起来了,看背影几乎就是两个成年男人,只是一个脸蛋稚嫩,一个过于俊俏,都是显小的类型,一露脸就又是两个英俊少年。
高德护送齐帆走了,屋内再无他人。汪国春将视线落在姜羽然身上,姜羽然平时跟着裴刚的三队,虽然常来五队找侯明磊,但并不常驻这里,他今天来这里是带着任务的。
“羽然,怎么样?”
叫姜羽然来,自然是为了“透视”这个乐土来的齐帆教授。
姜羽然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侯明磊一怔:“怎么,有问题吗?”
齐帆并没有异能,按理说姜羽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听透”。
姜羽然皱了眉头,似乎拿不准:“问题就在这里,他的内心和言行高度统一。这个齐教授嘴里说什么,心里就在想什么,感觉是个非常单纯的人。”
单纯的另一种解释也叫“傻”,侯明磊是这么想的,但汪国春却陷入了沉思。
“羽然,不用担心,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姜羽然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略微思忖,道:“我听过很多人的‘心声’,我不是没见过言想三者高度统一的人,比如小孩子,小孩子五岁以前,往往真的就是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可即便是小孩子,由于表达能力的差异,说的和想的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可是这个齐教授却能做到,一字不漏,一字不差。”
比如齐帆问侯明磊怎么觉醒异能。
姜羽然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问这件事,他的情绪里没有求知的色彩,可是心声却在机械性地重复“怎么觉醒异能”,就像是……故意在说给人听。
“不可能吧?”侯明磊虽然对姜羽然深信不疑,但他还是觉得齐帆就是个天然的傻瓜,“他看着实在不像很聪明,还拿那么明显的假资料糊弄我们呢。”
“如果这是他的表演呢?”汪国春道,“我从前和他的接触不多,如果他要刻意掩饰的话我也很难发现。”
齐帆毕竟是乐土派来的人,乐土真的会派一个“傻瓜”来吗?
如果姜羽然的怀疑成立,那么齐帆可能是受过情报行业的专业训练。
比如周云憧他们,即便没有异能的防御,像姜羽然这样单纯的孩子也很难辨别他们的真实内心,他们都练习过微表情管理,和测谎仪器进行过对抗训练。想练到骗人的程度,就得先骗自己。自己都信了,“心音倾听”的异能就很难对他们进行探索。
“可是为什么?”侯明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聪明的人为什么要演个笨蛋呢?”
汪国春捋了捋胡子:“你见过的人还太少,所以不明白。一个笨蛋想演聪明人没什么难的,而一个聪明人能演好一个笨蛋,那才是真的厉害。”
“汪老师,要不然我再去跟着他看看吧?”姜羽然还想再多观察一会儿。
“不必,和方舟的资料交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他如果真的有其他目的,总会露出马脚的。”
第二天天没亮,方舟的车队就在夜月潭门口整装待发。
尽管周云憧叫林陌露继续睡,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周云憧全副武装,军大衣也掩盖不了他结实的身材,他身后背着枪,腰间腿上都有不少小设备,有些藏在内里,有些就在外面。这会儿他立在风雪中,渊渟岳峙,气势凌厉,叫人移不开视线。
林陌露来送行,看着周云憧对队伍做最后的叮嘱,一会儿觉得她家BOSS真帅,一会儿又觉得BOSS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着实叫她不放心。
尤其是——这一次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