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程中听到的,还是相信母亲说出的了? 确实,如果是他母亲不想要木青冥活着,不必等到木青冥都三百多岁,道行非同小可时再来动手。 可是长生道却是需要木青冥的魔气,这又不能证明木余氏的话是真的。 也许横在这个事情的真相前的谜团,就像是木山巙眼前弥散开的迷雾一样,朦胧又模糊不清。 他一言不发的迈步朝前,轻车熟路的在雾中找到了自己居住的正屋位置,迈过门槛后朝着屋后而去。 门外候着的弟子,顺手给大门关上。 来到后屋中,木山巙只见妻子木罗氏,坐在床榻对面的桌子前,借着桌上铜灯中明亮的火光,仔仔细细的叠着桌上散落的小孩衣服。 “又是木青冥小时候的?”木山巙径直的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提起了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现在也穿不下了,叠它做什么?”。 窗外箭竹筛风弄月,映照在窗纸上的竹影摇曳几下。 浓雾之中湿气弥散,阴寒顺着门窗缝隙入屋而来,却在进屋之后如泥牛入海,化为虚无。 “我新做的。”木罗氏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些小衣服,缓缓道:“免得墨寒要是忽然有了孩子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操闲心。”说是这么说,木山巙还是多看了几眼那些针脚细密整齐,样式禁制又不花俏的小孩衣服后,问到:“怎么都是男孩的衣服?你知道一定是男孩?”。 “那我过上几天,再做几件女孩的背着就行。”木罗氏说着此话,扭头看着丈夫铁青的脸色,问到:“你今晚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木山巙点了点头,道:“老二的情报似乎有误啊。”。 言毕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台那边,开了窗台前香案上,正中处螭纹夔身香炉的炉盖,在木罗氏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一言不发的往炉中放下了沉香,以火法点燃后再缓缓改善了香炉炉盖。 “我去问了我母亲,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双手负在背后的木山巙,透过袅袅青烟看向窗子上映照出的竹影,把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对妻子毫无保留的娓娓道来。 木山巙轻声低语,在只有他们夫妇两人的屋中绕梁环柱,缓缓回荡。木青冥的奶奶木余氏给出的答案,一一复述而出。 耐心听着的木罗氏,脸上神情多变,先是一愣,随之是惊讶的微张双唇,却没法言语。再然后,整个人都呆在原地,美目圆睁。泛起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丈夫的后背。 她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那些话是真的。当然,也因为难辨真假,很是茫然。 “九疑仙人不可能是因此才和我们做朋友的吧?”许久之后,当木山巙说完一切,欲言又止半晌的木罗氏,嘴里才缓缓几处几个字:“不可能的!”。 “母亲只是说,起初是因为这样,之后才是和我们慢慢建立了牢固的友谊。”还是没有回头的木山巙,继而说到:“至于九疑仙人的出山,母亲也很肯定的说,是她去地牢里和隐居其中的九疑仙人通了气的。”。 说罢长叹一声。 木山巙也茫然,对于两个答案难辨真假。 按理来说,他应该相信他的二弟。这个胞弟向来传回的消息,和调查的事,根本没有出过差错。 但他母亲木余氏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回想过去,遇到九疑仙人时,对方那一身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显然是不会把那时候,才在奇人异士中小有名气的木山巙放在眼中的。 而且独来独往惯了的九疑仙人,非常看不起木山巙这种世家子弟。但随后相处久了,才有所改变的。 就算这样,木山巙和木罗氏都不能确定木余氏的话是真话。难辨真假,让他们一时间都胸有茫然。 “我相信老二,他一直做事认真,对你崇拜尊敬的人。这几百年来,他一直都为我们打探消息,没有出错过。”思忖许久的木罗氏,蹙眉间若有所思的道:“不过,倒是还有个办法可辨别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