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折辱她,叫她难堪,叫她后悔以前对他的所作所为。
脑子里想出了百八十种折辱桑萝的方法,闻晏珺想着想着,一阵兴奋,轮椅在卧室内转了好几圈,叫仆人把桑萝叫来。
费蓝正跟桑萝说话呢,见佣人来喊人,很是不解,闻晏珺找他的管家做什么?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闻晏珺好像对桑萝有点儿过于关注了的样子啊……
桑萝跟着佣人上了楼,闻公馆很大,可住在主宅内的人却很少,四楼就住着闻晏珺一个人,不过他的卧室和各个房间都是相通的,书房电影院等等一应俱全,没有任何阶梯,方便闻晏珺活动。
桑萝被带进去的是闻晏珺的卧室,佣人把她带到门口就静静地退下去了。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便推门进去,看到闻晏珺坐在一大片落地窗前,硕大而花纹华丽的落地窗外面爬着几缕藤蔓,皎洁的月光穿过它洒下来,落在男人身上,给他笼罩上了一层朦胧光晕,将他衬得越发贵气漂亮。又因为坐着轮椅,看起来又多了一份惹人怜惜的感觉——如果他转过来的眼眸没有锐长摄人,叫这些错觉一扫而空的话。
桑萝站在门口,目光从他的双腿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隐痛。
“怎么?事到如今才知道怕了?”闻晏珺见她站在那里不进来,讥讽道。
桑萝眉梢挑起,走进去,“我怕什么?”
“你心知肚明。现在还多了一条,你把我的管家傅莹赶走,让我现在没有管家可以使唤,难道不应该赔偿我的损失?”他一脸算账的冷酷模样。
哦?这会儿傅莹是他的管家了?而且还会甩锅在她头上了,很有长进了。桑萝也不拆穿他,满足他的微微低头说:“我该怎么办赔偿您的损失呢?”
桑萝的示弱叫闻晏珺的下颌微微抬起,一副即便坐在轮椅上也居高临下看她的无情姿态,“没有管家很不方便,你的所作所为给我带来了困扰。”
桑萝:“……那么在闻先生找到新的管家之前,就由我来为您服务作为补偿如何?”
闻晏珺用一个气音来表示对这个答案的满意度,然后冷酷地说:“过来,给我脱鞋。”
桑萝眉梢轻挑,迈步走了过去。
闻晏珺看着桑萝一步步走过来,高岭之花的表面下,藏在皮肤内的血管中的液体加速流动,好像细胞都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一般,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终于近距离看到她的脸了,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时光对她格外宽容,她依然那么漂亮,当她出现在校门口的那一刻,天地都黯然失色,所有人都只会看到她,无法再看到其他灰暗的人们。
她那么张扬,跋扈,抱着胳膊走在路上微微眯眼,就像一只名贵慵懒的猫,所有人都想触摸它毛绒绒的毛发,却没有人敢下手。
他很兴奋。可是当桑萝当真在他面前单膝蹲下,伸手摸向他的脚的时候,那种兴奋感骤然消退了。轮椅突然往后滑了一段,桑萝的手落了个空。
“出去。”他突然说,阴晴不定的。
桑萝愣了下,“看来是不需要我为你服务了?”
“……去给我放水。”闻晏珺说。听着桑萝走进浴室的脚步声,心里的兴奋感却已经完全消失,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感到呼吸不畅,十分不爽。那是她自找的,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目当珍珠,如果她当年没有选择周进,她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桑萝把水龙头打开,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想闻晏珺刚刚的反应,突然微微笑了笑,大约他的脑子里她还应该是那个把脚抬起来要他脱鞋,甚至时不时要拿脚踩他脸的桑萝吧。那个时候她完全掌控了他,确实把他当小奴隶一样压榨,无论是爱情还是某种体液。从来都是他伺候她的,所以看到她在他面前蹲下,他才会突然觉得难以接受?
真傻,真正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屎也不会介意的。更何况区区为他脱个鞋。她怜惜他的双腿,更加不会嫌弃他的脚。
水声哗啦啦响着,就在这个时候,桑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的来电,那边通知她她母亲醒来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