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红鹗的冷嘲讥讽，白凤平静的注视他，只是冷冷一笑。
看见白凤的笑容，红鹗内心莫名的涌起一股无法压制的愤怒。
“你笑我，你居然在嘲笑我？你凭什么嘲笑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红鹗仿佛发疯一般，猛地抽出镶嵌在衣服上所有的金丝，这件甲衣上的丝线像爆裂的冰块一样瞬间飞射出来，密密麻麻地朝白凤飞去。
白凤眼疾身快，不断地旋转跳跃，白色的身影快速地在金黄的丝线中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
然而金丝太过密集，红鹗舞动金丝的双手十分灵巧，白凤躲过了大多数，却还是被少数几根刺中，手臂和大腿都留下了几个血口。
红鹗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时而大叫，时而狂笑，嘴里不停地喊着：“你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红鹗这般暴怒地攻击，让白凤应接不暇，他手脚受伤，再加上体力不支，一时间行动迟缓，红鹗忽然收缩十指，金丝齐齐被收回去，接着他个回旋转身，金丝排列成一个螺旋旋涡，形成一波强大的气流冲射出来，将白凤打飞出去。
白凤腾空飞起，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震动，还未待他回击，红鹗已经来到了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带着他从空中俯冲而下。
“嘭!”
地上一棵树被拦腰撞断，翻腾的沙尘淹没天边的红日。
“现在如何？你还敢嘲笑我吗？”红鹗破声大吼，眼中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树叶纷飞而下，落在白凤高低起伏的胸口，他的脖子被红鹗掐着，后背倚着断裂的树桩，额头一道血缓缓流下，白凤嘴角扬起，冷冷笑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杀我，可是，你已经疯了，你就是一个疯子。”
“我当然疯了！”红鹗的脸逼近白凤，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因为墨鸦一个愚蠢的选择，害我又被关进鬼山三年！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三年！从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
白凤平静与他对视。
“他们嘲笑我，回到鬼山后，那些训练我的人嘲笑我是一个没用的失败者，就连那些不明真相的囚徒也瞧不起我！在那座不见天日的山洞里，我每天都被绑起来当作别人训练的活靶，每一次练习结束我身上的伤都会增加，血肉分离，连骨头都看得见！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里面，可是我错了，他们根本不会让我死，只会一次一次地折磨我，侮辱我！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心，无论用任何手段，我都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白凤脸露惊异，十分意外红鹗在鬼山里竟然经历了这些事情，比起残酷的杀戮训练，这种摧残人身心的侮辱似乎更加疯狂，原来这才是他憎恶自己的原因，是他的内心变得极度残暴的原因。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杀了鬼山里的使者和大部分孩子，终于…引起了姬无夜的注意？”白凤气息不顺，眼神却带着愤怒。
“孩子？呵呵，白凤，你似乎很同情他们？你还是一点没变，别忘了，杀手是绝对不能有怜悯之心的！那些人每天都在嘲讽我、欺负我，我杀了他们有错吗？而且，那位大人也很欣赏我的做法，向将军举荐我，让我加入‘夜幕’，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人瞧不起，我要成为‘夜幕’里最顶尖的杀手！”
白凤伸出手，抓住红鹗紧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用力向外一点一点掰开：“可现在的你，已经是夜幕首领，也很得姬无夜信任，红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这么做？”
红鹗的双手被一点点地掰开，眼中的愤怒却未曾减少：“可如果不是你，我会更早得到这一切！根本不会受那三年的侮辱！那场测试你很清楚，明明是我赢，墨鸦却选择你！我不服，我要让他为不公平的选择付出代价。”
红鹗十指用力，被掰开的手又一点点地合了回去。
此时天空中响起一声鸟叫声，红鹗的宠物，那只朱红色的逐魂鸟低啸着飞了过来，盘旋两周，落在了他的肩上。
红鹗的嘴角弯出一个阴森的角度，笑道：“小宝贝，快好好瞧瞧这张脸，你是想先吃鼻子呢，还是先吃眼珠子。”
逐魂鸟兴奋拍着翅膀叫了两声，红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眼珠子可不能吃，我还要带回去向将军复命呢！小宝贝，你真聪明，那你还是先吃鼻子吧，或者嘴巴！”
红鹗自说自话，未曾留意白凤手臂上的护甲闪出了一道雪亮的光，那根钢刺如一条隐形的蛇一样猛地伸出来，瞬间刺穿红鹗的手腕，鲜血飞溅，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待逐魂鸟受惊飞起，他才痛呼号叫，白凤迅速站起，一掌打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叫一声，被震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