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零点闭着眼睛,淡淡说道:“你早些休息吧,今天演的不错。” 姬凌雪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真的是演的吗?再多的谎言里也会参杂着几句真话吧。 至少,我想变强,是真的,我想帮助大人,是真的,我想和大人永远在一起,也是真的。 …… 新政。 宫女们最近议论纷纷,说最近韩王很奇怪,为什么奇怪?因为韩王突然变得很暴躁,听说最近一直在做噩梦,弄得寝食难安。 “啊……别过来……” 今晚也不例外,伴随着一阵惊恐的尖叫,韩王瞬间从床上坐立起来,他满头大汗,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这时,他旁边的美人儿揉了揉困意的眼睛,善解人意的起身拿过一件衣服给韩王披上。 “大王,你怎么了,吓臣妾一跳。” 韩王貌似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坐在床上一个劲的喘着粗气,摆了摆手。 “寡人做了一个噩梦……”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今天明明没叫妃子来陪寝,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么睡在他旁边的是谁? 还没消逝的恐惧感突然遍布全身,额头渗着冷汗,他顿时吞了一口唾沫,慢慢的转过身。 突然间,一张狰狞的面孔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幽光,这不正是在他梦中出现的人吗? “啊……” 韩王顿时吓得滚落在地上,不断的蹬腿向后退,朝着门外大喊道。 “来人,来人护驾。” 就在他呼喊的同时,“嘎吱”一声,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首先是一阵阴冷刺骨的风吹进来,深邃浓郁的黑色雾气微微弥漫,如同水滴墨渐缓延伸,瞬息间便沉淀淹没整个屋子。 邪溢狷狂的人影从雾隐的幻化中走了进来,面带钻心噬骨的冷冷笑意。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进来的人不是他的护卫,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深蓝色的头发,诡异的皮肤,背后六根蛇头骨锁链萦绕在身。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你一定会记得赤眉龙蛇。” 他缓缓走来,血红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周身的蛇骨锁链蠢蠢欲动。 “赤眉龙蛇。”韩王恍惚间觉得这名字很熟悉,突然一惊:“你……你是百越乱党。” “哼。” “百越乱党”这四个字让他锋刃般的目光眯成一条锐利的直线,天泽单手挥动,六根蛇骨锁链以极快的速度向韩王飞去。 韩王顿时被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只感觉几根锁链与他擦身而过,背后的纱帐与屏风瞬间被绞得粉碎。 “出来吧。” 就在纱帐被绞碎的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中间走出来,他手里握着一只酒杯,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貌似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 “屋里的灯光,始终太刺眼了。”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殷红的液体,随之晃动着。抬起手轻轻抿了一口,苍白的唇角也染上了殷红的颜色。 “而血色的夜晚,却让人迷恋。” 他单手背负,缓缓的朝着人走了过去,冰质藤蔓蜿蜒至脚下。华贵的靴子轻轻的敲打着脆弱的冰质,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亦非…” 见到此时的白亦非,天泽眸中游移着幽暗的光芒,周身泛滥着类似于野兽般的凶意,足尖在地上一点,只听见“砰”一声响,地面溅起了一块小石子,整个身子急速冲向白亦非。 “自以为挣脱了束缚恶犬,现在想要反咬一口主人了。” 白亦非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轻的抬起手,掌心寒雾逐渐聚拢,一面透明炫目的冰盾,挡在他身前。 带着“嗖!”一声的破空之音,拳头与冰盾相撞,冰盾毫无疑问在瞬息中便化作漫天粉末。 但这也为天泽争取到了一点点的时间,身体猛地绷紧,额上青筋虬结,内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身上的蛇链灵活的向前冲去。 白亦非身形一闪一烁之间,险险避开了天泽的蛇链,几乎是同时一股破空之声呼啸,一个拳头狠狠的向他打来,听其声便有开山裂石的威力无疑。 白亦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身边疯狂萦绕的蛇链束缚他的行动,但他也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双手交叉横在身前,“砰”地闷响挡住了天泽的一拳重击。 旋即传来一阵擦地声音,白亦非被这股力道震得滑退足有二十米之距,才轻轻稳住了身体双手缓缓放下,玉容的眸光看向天泽时更为清冷。 天泽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他以为在被困住的这十年他已经变得非常强大了,没想到远远低估了白亦非的实力,不然的话也没有这么容易让他挣脱束缚。 天泽调整了下气息,面露凶光正想再冲向白亦非,但表情却分明一滞,看见白亦非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红色中年男子 “你是谁?”天泽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男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明明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但周围仿佛有八双眼睛在看着他。 特别是被他扣在手里的两把剑,散发出来的恐怖压力,宛如一个地狱归来的嗜血修罗。 “白亦非,这个猎物我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