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弦下意识看了夏长寒一眼,对手机那头道了声:“等我一会。”
她捏了捏夏长寒肉嘟嘟的耳垂, 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夏长寒起身懒懒散散的歪到另一边, “去吧。”
简一弦拉开车门, 热浪瞬间席卷全身, 她快走两步, 走到树荫底下,身上被暴晒的滚烫感才稍稍散了些许。
她提起手机问:“什么结果。”
手机那头的嗓音粗粝,“当日慈善晚会, 夏小姐中了药。”
简一弦脸色瞬间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是谁干的。”
“贵公子。”
简一弦瞳孔紧缩, 手背青筋暴起,渐渐地, 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扶住树干,慢慢蹲到地上, 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她感到无法呼吸, 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放在手心上呵护的人,如眼珠般珍视的人, 恨不得揉散融进骨血的人,竟然遭遇过如此惊险的一幕, 那一晚上, 夏长寒一定焦急彷徨,受尽煎熬, 所以她才会走投无路, 逃进了她的房间。
简一弦都不敢想, 如果真的被简明得手,她的夏长寒会遭受多少屈辱,受尽多少折磨。
而她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简一弦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膝盖重重磕到地上。她痛苦的合上双目,滚烫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溢出,一颗一颗的砸到迎风舒展的草上。
是她害了夏长寒。
夏长寒百无聊赖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嘴里“咯吱咯吱”咬吸管。
忽然,她神色一肃,迅速扔掉吸管推开车门,扑到简一弦身边。
她担忧的扶起简一弦,擦了擦她满脸的泪水问:“怎么了?”
简一弦沉默着摇头。
夏长寒也不再问,陪着她站在树荫底下,时不时帮她擦擦泪水,再亲亲摸摸她的脸颊安抚她。
简一弦逐渐收敛情绪,恢复平静。
夏长寒心疼的摸着她眼皮:“眼都肿了。”
清清凉凉的指尖在简一弦眼睛周围游走,简一弦握住她的手腕,说:“不要担心,就是听到了些不太好的消息。”
夏长寒紧张的问:“什么消息。”
简一弦搂着她向前走:“简明腿断了,成了哑巴,刚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时抑制不住,就掉眼泪了。”
夏长寒十分吃惊:“简明怎么变成残废了。”
简一弦声音冷的掉冰渣子:“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着简一弦脚下踉跄了一下,她紧紧拥抱住夏长寒,似是从她身上汲取勇气。
夏长寒叹了口气,虽说平日里简一弦对简明总是冷冷淡淡,看来还是有几分感情,否则也不会哭的这么惨,走在平地上都差点摔倒。
虽然刚刚听说简明惨状她挺开心的,但是简一弦都如此伤心了,她也不好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房车,夏长寒踌躇了一会儿,想开口安慰简一弦。
简一弦现在听到简明的名字就生理性恶心,她从桌子上拿起吸管,叼在嘴里,转移话题:“好好地一根吸管,被你咬的面目全非。”
夏长寒嫌弃:“恶不恶心啊你,快点吐出来。”
简一弦眯着眼笑,“听说喜欢咬吸管的人□□强。”
夏长寒啐道:“天天欲求不满的不知道是谁。”
简一弦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说:“睡一觉吧,等会起床还有拍摄工作。”
夏长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简一弦的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简一弦拿起手机,找到名字叫社区治安管理经理小王的人,给他发了条消息。
【明早八点之前,卸了简明两条腿,把他变成哑巴】
【收到】
简一弦删掉消息,扔掉手机,透过车窗看着枝叶繁茂的大树,漫不经心的想,这仅仅是个开始。
夜半时分,简明窝在家里喝闷酒,地上散落着一堆酒瓶,橙黄的酒液盛在水晶杯里波光微漾,分外迷人。
简明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边灌边骂:“简一弦你他妈脑子有病吗,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玩小姑娘。”
简明仰头一口喝干酒,扔掉杯子直接拿起酒瓶对瓶吹。
“呵呵呵,恶心死了,真他妈傻逼傻逼傻逼。”
深红色的酒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淌,薄薄的衬衫很快浸湿,贴在身上。
简明难受的扯开衬衫,光着膀子,嘴里骂骂咧咧,“玩谁不好,玩我前女友,你他妈都能当人家婆婆了,还逼着我叫妈,叫你妈呢!”
他已经喝迷糊了,脑袋晕晕沉沉,“艹,早晚有一天,我他妈继承简氏,你们都得死,都他妈给老子死。”
他咧嘴笑:“到时候,就算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他妈都要弄死你,拿继承权威胁我,你算个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