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懂道理和年纪有什么关系?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临到死的时候还不知道道理!”宋怜看着戚赵氏轻声的说到。
宋怜过于平和,戚赵氏若是太生气那就太下成了。戚赵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也收敛了怒气。
“人活在世各有各的活法,但为什么义母您不能选择一个自己开心的活法呢!您现在开心吗?您压抑的让我都觉得心疼。”
“怜姐儿,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需要的是敬重。夫妻之间就该相敬如宾。”
“义母,我说这话也不怕你说我大逆不道。父亲之间若真的是相敬如宾那有什么意思呢!您和义父真的交过心吗?您知道义父喜欢什么吗?”
“那是因为你义父常年在外,我和你义父相处的时间太短。”
“那您现在也来永兴一段时间了,义父喜欢什么您知道了吗?”
戚赵氏哑然。
“菱姐姐喜欢什么您知道吗?菱姐姐每天过的开不开心您知道吗?”
戚赵氏闭了闭眼,嘴硬的答道“我自然知道,菱姐儿每天自然是开心的!我从未听过她说不想要学习我教的那些东西。”
“那是因为菱姐姐想要您开心,换句话说您教会了菱姐姐也是希望菱姐姐以后和您一样受人敬重,却不得夫婿疼爱吗?”
“放肆!这是你一个小女儿家该说的话吗?”戚赵氏忍不住了,若是现在说这话是戚菱戚赵氏就是一耳光过去了。
“义母,我说的有错吗?”宋怜平静的看着戚赵氏,眼中带着看透一切的坦然和睿智。
戚赵氏忽然觉得宋怜有些可怕,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人生本来就是有得有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本就是平常。”
“那你开心吗?若是您不在乎,就不会这么想到永兴来了。”
“我不过是想要个儿子能在戚家站稳脚跟罢了!”戚赵氏急切的说到,话出口了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欠妥。
“您若是过得不开心,站稳了脚跟有什么用?义母,您在后宅多年,不会不知道夫君的疼爱才是立足后宅的根本。”
戚赵氏皱眉看着宋怜。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些重要吗?我年纪小,但不代表我不会看我不会想!义母,您认真想想,您真的希望菱姐姐以后和您一样整日压抑自己,最后变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菱姐儿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认为您若真正是为了菱姐姐好就不该压抑她的天性,该学的要学,比如勤俭持家,主持中馈,女子绣艺等,而您教的那些琴棋书画真的有用吗?男人喜欢解语花,但真正敬重的却是能管理好后宅的女子。所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戚赵氏若有所思的看着宋怜,他母亲并没有教她什么主持中馈的事,所以在主持家事上戚赵氏根本就帮不了大嫂,曾经老太太让她帮着协管中馈。可就小小的一个针线房她都管的一塌糊涂,老太太自然不相信她了。
戚赵氏有些恍惚,难道她这些年的坚持都是错了?不!母亲怎么可能有错。
“义母,你好好想想从您嫁进戚家之后,和义父之间是不是越来越疏远!一开始义父待您如何?您和义父之间又是如何相处?究竟是为了什么义父才会和您离心?”
戚赵氏想着这十几年的夫妻生活,他和戚清林之间慢慢疏远正是从戚清林纳妾开始的,她进门一年无子便回家为母亲的意见,母亲让她给戚清林纳妾,这样才能彰显她的大度。
她本事不愿意的,但母亲拿了女四书的例子给她讲,她回去之后就给戚清林抬了姨娘。从那之后两人慢慢疏远,到现在真的是相敬如宾了。
“义母,人恒自贵而后人人敬之。您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怎么会把您当回事呢!”
“难道这些年我都做错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那您委屈吗?”
委屈吗?庶长子出世的时候她很茫然,也很厌烦。可周围的人上到老夫人下到府中的平辈人人都是一脸笑意,所有人都那么开心她的不开心仿佛就不那么合群。她只能笑着接受,面上还要比所有人都高兴。
她记得她回娘家哭诉过,母亲告诉她这都是女人的宿命,逃不掉的,只要能稳固地位一切都不重要。
“这都是女人的宿命命。”
“宿命!这是谁安排的宿命?”宋怜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完全不能理解戚赵氏的想法。
“女子绝对不能善妒,这是犯了七出之条。”
“义母,这是男人为了让女人接受一切所以编排出来的,女人本就辛苦为什么还要自己找罪受。我相信在没有那些妾侍之前您和义父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有了那些妾侍您和义父之间的话原来越少,您学会了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学会了逃避,但最后您得到了什么?既没有夫君的宠爱,也没有所有人的敬重!”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