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最厌烦她这一点,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简直就是上不得台面。
郑老爷压着心底的怒火,问小厮:“九公主刁难了珠儿了?”
小厮斟酌着道:“小姐知道九公主的身份后,给九公主请罪,可九公主一言不发就走了,小姐,小姐......”
小厮吞吞吐吐,郑老爷心底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喝道:“说!”
小厮接着道:“小姐说只要她跪在那儿,九公主就不能找借口对付郑家,而且还能败坏九公主的名声,让整个长乐县的人都知道,九公主心胸狭窄,仗势欺人。”
郑老爷听后,气得肋下生疼,可郑丽珠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的,又舍不得骂。
倒是郑夫人沾沾自喜道:“九公主权势再大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了我的珠儿,珠儿略施手段,就能让她身败名裂,就是可怜了我的珠儿,珠儿长这么大,何曾遭过这种罪,老爷,你可要好好疼珠儿,珠儿为了郑家牺牲太大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郑老爷额上青筋暴跳,怒不可遏地瞪着郑夫人:“妇人之见!就是你这蠢妇,才把珠儿教得愚不可及!”
郑夫人又气又怒,委屈得不行:“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
“你给我住口!”郑老爷怒斥道,“就连陛下亲生的公主,都不如她,多少人巴结她还来不及,居然还主动去得罪她,脑子是进水了吧,是该跪在太阳底下好好晒一晒了。”
郑老爷事事顺着郑丽珠,从未这般疾言厉色地斥责过她,郑夫人一下子惊懵住了:“老爷,你说什么?”
郑老爷怒气未消,阴沉着脸道:“郑家这两年能这么顺遂,将那些对手死死打压住,全因跟沈家的关系,我花了那么多银子,讨好那沈良才,不就是因为他是九公主的堂兄,连何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在这长乐县谁敢不给沈家脸面?可珠儿这么一闹,直接跟九公主撕破了脸,生意场上哪个不是见风使舵,郑家没了沈家这层关系,谁还想跟郑家合作?从前那些被郑家打压的商家,要是联起手来,暗中抢郑家的生意,我这两年辛苦经营的,全都给了他人做嫁衣。”
郑夫人毕竟后宅妇人,见识短浅,哪里比得上郑老爷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精,哪怕郑老爷把利弊说得这般清楚,郑夫人心中还是怨气难平,觉得郑老爷就是惧于容九淫威,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郑夫人越想越委屈,眼泪说掉就掉,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怒气,全都爆发出来了:“你心里只有郑家的生意,只有你后院的那些小妾,你几时想过我和珠儿,女儿你不要,我要!”
说罢,就让人备车,赶去桃花村。
说了这么多,全都对牛弹琴了,郑老爷气得倒仰,额上的青筋跳得越发厉害,叫来管家,吩咐道:“去备一份礼。”
“是,老爷。”
郑老爷带着礼,也去了桃花村,去药庄登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