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目光深深地看着穆老夫人,似笑非笑:“会有机会的。”
穆老夫人目光僵住,明显惊愕住了。
容九脸上仍挂着笑意,却淡凉了下来:“穆衍已经出手了,他既出手,必定能与父皇相抗衡,穆家还亡不了,但日后,就难说了。”
穆老夫人很快敛神,探问:“公主可有应对之策?”
容九看着穆老夫人的眼睛,她的目光太过沉静,却又凌厉地能一眼就看透人的心思。
目光之中,带着研判,容九笑问:“我若有应对之策,穆家就得亡,老夫人是希望我有对策,还是不想我有?”
穆老夫人被问住了。
容九笑了笑:“就算穆大小姐不认罪,父皇也未必就不能治穆家的罪,举族流放,穆家再难起复,若是穆衍死在流放,也不过是死一个流放犯,没人会在意。”
穆老夫人目光沉了沉:“陛下为何不治罪?”
“当日早朝,父皇迫于穆家势力,没有降罪,便失了先机,穆衍都已出手了,此时再降罪,不过是鱼死网破,不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不会拿百姓的性命来冒险,穆衍就是清楚这一点,才如此胸有成竹。”
“如此说来,公主并无应对之策。”
容九颔首:“百姓无辜,不该成为权谋之下的牺牲品,想要治罪穆衍,日后过招,有的是机会。”
穆老夫人道:“公主与陛下仁善厚德,是百姓之福。”
容九微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还请老夫人以社稷为先,清除枯枝,还朝堂清明。”
穆老夫人郑重道:“穆家世代忠烈,臣妇绝不会让居心叵测之人,辱没家风,危害朝堂。”
“告辞。”
“臣妇恭送公主,公主慢走。”
容九一进穆家,便有人禀报穆衍,等容九离开,穆起进了书房:“大人,九公主走了。”
穆衍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问道:“可探听出,她来找母亲何事?”
穆起摇了摇头:“老夫人把穆嬷嬷都支开了,屋里只有她和九公主,没人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不过,元大公子离开长安,回军营了。”
穆衍端到嘴边的茶盏一顿:“元瑢既然从军营连夜赶了回来,歌儿还在天牢,人没救出来,他怎么走了?”
“这个......属下不知,昨夜,元大公子进了公主府后,今早便和九公主一起去了天牢,然后,元大公子回将军府,九公主来了穆家。”
穆衍眯了眯冷眼,沉吟着道:“她是来替元家退亲的。”
穆起惊怔:“大人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元瑢怎么舍得抛下歌儿,”穆衍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想要将公主府拉下水,可还真难。”
“还有一事。”
“何事?”
穆起觑着他的神色,道:“二公子不知何故,竟查起了二十年前的旧案。”
穆衍神色一沉,冷声道:“你是说凤临馆的旧案?”
“是,此案还惊动了驸马,有驸马和九公主相助,这个案子......”
穆起低着头,不敢再说下去。
穆衍眼底生了暗怒:“这个逆子!他就这么想要扳倒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