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瑢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摩挲玉佩,可腰间空无一物。
元瑢的神情有些黯然,随即说道:“给公主了。”
元崇愣了愣:“你怎么把玉佩交给公主了?”
元瑢道:“穆家设局算计,幸得公主点拨,儿子才迷途知返,把玉佩交给公主,是请公主代儿子去穆家退亲。”
之前,元瑢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非穆清歌不成。
今日,突然大彻大悟,请容九去穆家退亲了?
元崇诧异至极,既有容九帮忙,他便也放心下来:“既然你都想清楚了,就回军营吧。”
元瑢拱手:“是,父亲。”
容九到穆家后,直接去找穆老夫人。
这事,若是去找穆衍,绝对是退不成。
早有下人去禀报穆老夫人,穆老夫人亲自迎了出来,恭敬见礼:“臣妇见过公主,”
“老夫人不必多礼。”容九含笑,“禁卫围困穆家,府中人心惶惶,不得自由,老夫人可还习惯?”
穆老夫人道:“臣妇常年不出寿安堂,禁军有无围困穆家,于臣妇都无差别,有劳公主挂心了。”
说话间,下人奉上热茶,容九端起手边的茶盏,不动声色地看了穆嬷嬷一眼,穆老夫人会意,对穆嬷嬷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老夫人。”穆嬷嬷对着容九和穆老夫人行了一礼,带着下人退下了。
容九品着茶,慢慢道:“昨日,元瑢从军营里赶回来,求到公主府,想我救穆大小姐出来,今日,我带他去了一趟天牢。”
说着,容九看向穆老夫人,穆老夫人亦正看着她。
容九不说,穆老夫人也知道,是穆衍传消息给元瑢,否则,元瑢又是如何得知穆家出事。
穆老夫人很平静,问道:“公主来告诉臣妇此事,不知为何?”
“当初穆清歌设局引元瑢来穆家提亲,既非两情相悦,元瑢也不想强人所难,以免日后成了怨偶,误了彼此。”容九从袖笼中取出玉佩,放到穆老夫人面前,“当初两家交换定亲信物,没人知道,今日换回信物,亦不会有人知道。”
穆老夫人看着案上的玉佩,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原来公主登门,是为元家来退亲的。”
“既无聘书,又未交换生辰帖,也算不上是退亲。”
“穆家举族被囚禁,虽未定罪,却难有翻身的余地,将军府却是如日中天,穆家高攀不上,将军府想退了这门姻亲,为何元将军不自己来?”
“元瑢从军营赶回来,被元将军关在了府里,他是装病才趁机逃了出来,穆家所犯之罪,牵连甚广,他却依然想要救穆大小姐,如此情深义重,又岂会是势利之人?”
穆老夫人闻言,心中微讶,却没有说话,听容九继续说道。
“老夫人或许觉得他年轻气盛,不过是一时之举,如今后悔了,便想悔婚,可事实却是穆大小姐配不上他的一番情深,穆大小姐骂他是废物蠢货,是因为老夫人相劝,才不得已与他定亲,像元瑢这般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