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如刃,不得不说,她真是勇气可嘉!
刘老夫人话音刚落,屋里瞬间静如死寂,抽气声倒是此起彼伏,别说刘萱儿,就连穆老夫人也被她这一番话惊住了。
刘老夫人这是不想活了吗?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讲。
容九眸光幽凉,淡淡地落在刘老夫人身上,却是不威自怒:“今日是穆老夫人寿辰,本公主不想见血,坏了众人的兴致,刘老夫人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还是懂些进退为好。”
这话如同掌掴,刘老夫人脸上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心生怒恨,又惧于她的威势。
但心底的不甘,促使她咬牙怒问:“不知臣妇所犯何罪,公主竟要臣妇的命?”
容九挑眉:“你以下犯上,难道不是大逆不道吗?”
刘老夫人梗着脖子,恨声道:“臣妇虽有冒犯,却罪不至死。”
容九冷笑了一下:“刘老夫人是要与本公主论国法吗?”
刘老夫人木着脸,阴沉道:“臣妇不敢。”
容九眼中满是冷意:“知道不敢,那就闭嘴。”
刘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过去,两眼圆瞪,死死地盯着容九。
容九却是眸光一转,看向众人:“在座的都曾参加过那日宫宴,可还记得七哥说过什么。”
那日的事情,早已成为美谈佳话,普天之下,有哪一个女子不是心生羡慕,如何会忘?
那日,楚洵当殿立下重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背誓言,以死谢罪。
容九肃声道:“七哥既有此誓,任何人妄图勾引算计,皆以谋害储君论处,那日宫宴,刘老夫人也在吧,刘老夫人明知如此,却还居心叵测地妄想将刘萱儿送进东宫,算计七哥违背誓言,刘老夫人,祸国的人,到底是谁?”
刘老夫人面色霎时变得煞白,瘫坐在椅子里,骇得呼吸都要停了,怔怔地看着容九,不知是惊还是惧。
而众人听到这一番话,也觉得后背发凉。
容九睨着刘老夫人,唇角噙着笑意,眸光却寒:“皇家子嗣关乎社稷,这话诚然不假,可说的是储君,即便刘萱儿得逞,怀了龙嗣,那也是贱婢所出的庶子,世家大族里,妾侍等同下人,所生子女不录入族谱,不被举养,更遑论皇家,刘老夫人若是没有昏聩到底,就别让府中女儿去污七哥的眼!”
刘老夫人的脸色精彩至极,容九懒得再看一眼,眸光一转,却是看向了刘萱儿:“刘老夫人妄图让府中女儿去勾引太子,行卑贱低劣之事,是为不慈,刘姑娘眼见着祖母大祸临头,不但没有加以劝诫,还冷眼旁观,不曾为其求情,是为不孝,刘家上下如此教养,也配入东宫为奴为婢,绵延龙嗣?”
这字字诛心,重重敲在了心上,刘老夫人又惊又惧,又怒又骇,急火攻心之下,猛地喷出一口血,“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祖母!”刘萱儿含泪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