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狗眼看人低,说话尖酸刻薄,陵月不悦地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竟是骠骑将军的夫人,金氏。
陵月戴上耳坠,揽镜自照,淡淡道:“我先看上的。”
一个野山鸡,也敢跟她抢东西,金氏怒从心起,说话更加刻薄:“先看上的,就是你的了?你买得起吗?你配吗?”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买得起又怎样?整个长安城,还没人敢跟骠骑将军府抢东西。”
陵月在容九身边呆了这么久,怼起人来,也绝不嘴软,微挑着秀眉,嘲讽道:“所以,骠骑将军府是土匪窝了?”
金氏被噎得脸色涨紫,大怒道:“你竟敢辱骂骠骑将军府,好大的胆子!”
陵月冷哂道:“看上了,就抢回去,那不就是土匪的做派吗?”
金氏气疯了,上前就要去拽耳坠。
这要是被拽下来,只怕耳珠都要被撕裂了。
陵月冷眸一眯,没想到金氏如此狠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堂堂将军府,竟行土匪强盗之事,这要是有御史当殿弹劾,不知道有何后果?”
这种小事,就算有御史弹劾,也不过是小惩大诫,顶多就是罚两个月的俸禄,但丢了颜面是大。
她要是敢在外面,败坏骠骑将军府的名声,骠骑将军不会放过她的。
金氏怒恨不甘,但陵月的目光,太过犀利冷寒,看得她背脊生寒,想要抽回手,却被陵月扣得死死的。
看她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金氏慌了,色厉内荏地喝道:“放开我!”
陵月冷笑一声,松开了她。
金氏横惯了,哪个世家夫人不敢给她面子,今日,却当着这些世家夫人的面,被一个贱人落了脸面,金氏气恨不已,当即掏出银子,拍在桌上:“给我把耳坠包起来!”
流玉斋的规矩,谁先付银子,东西就是谁的。
小厮尴尬地看向陵月,陵月无意让他为难,取下耳坠:“一百两黄金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弄得那么难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骠骑将军府,就是土匪窝呢。”
抢了耳坠,金氏正得意着,一听她这话,气得倒仰,对身后的丫鬟道:“山鸡碰过的东西,本夫人不稀罕,送给你了。”
一副耳坠,一百两黄金,金氏怎么可能会送给一个丫鬟,不过是要落陵月的面子,暗讽她不如一个奴婢而已。
丫鬟心知肚明,嘴上却感激道:“多谢夫人。”
金氏自以为踩了陵月一脚,心情舒畅了不少,挑衅地看着陵月:“骠骑将军府的人,哪怕只是下贱的丫鬟,也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小姐夫人尊贵,山鸡就是山鸡,哪里配戴流玉斋的东西。”
“林夫人!”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陵月就见李夫人难掩脸上的喜色,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堆银子,“林夫人也来流玉斋买首饰吗?真是太巧了。”
陵月脸上露出笑容,寒暄道:“几日不见,李夫人越发光彩照人了。”
李夫人摸着自己的脸,脸上堆满了笑容:“这得多谢你,多谢你把驻颜丹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