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惜之心,反而沉怒不减:“你以为,你说不知道,我就会信了你吗?你为了让柔儿参选太子妃,挑唆本将军与菀菀离心,还几次三番兴风作浪,弄得内闱不睦,还妄图挑唆林氏对付菀菀,以此借九公主之手,弄死林氏,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折手断,阴毒至极,却全然不顾将军府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孙氏满面泪痕,苦苦哀求道:“老爷,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一定闭门思过,抄经祈福,以赎我犯下的罪孽,老爷,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晚了!”
孙氏慌了,惊恐地浑身发抖。
元崇冷着脸,对孙尚书说道:“如此毒妇,我元家是不敢留了,孙大人将人带回去吧。”
孙尚书抿着唇没有说话,孙氏犯下如此大罪,做了那么多卑劣狠毒的事情,他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颜面求情?
“不!不要!老爷不要!不要休了我,老爷,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你休了我,我哪还有脸做人?”
孙氏慌得六神无主,她要是被休了,回到孙家也没有立足之地,只怕她今日回去,明日就被偷偷地送出长安,一辈子都待在家庙里,不得回来。
简直生不如死!
元崇却吩咐下人去端来笔墨,孙氏看他丝毫不顾念夫妻之情,铁了心要写休书,又慌又恨:“柔儿到了议亲的年纪,你休了我,让她怎么办?她有了污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世家大族最重清名,哪个世家大族还愿意娶她进门?老爷,你恨我可以,但你不能因为恨我,而毁了我的一双子女,他们也是你的孩子,老爷,我嫁入元家,就是元家的人,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元家。”
元崇怒极反笑:“好,本将军这就让人端一杯毒酒进来,成全你!”
孙氏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来,一个男人无情起来,也可以如此的绝情狠心,所有的宠爱,说收回就收回。
元崇冷笑:“不是担心会给柔儿留下污点吗?怎么,说说而已的吗?夫妻之情,母女之情,孙氏,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林氏怨恨我抢走了老爷,恨不得我死,如今,连老爷你也恨不得我去死,老爷是这将军府的天,又哪里能知道我的苦楚艰辛,我只是一个妾室,这些年,我吞下了多少的委屈,老爷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孙氏凄然地笑了几声,满眼泪光地看着元崇,悲凉道:“老爷,我不想我的子女,也像我一样,受人轻贱欺凌,身为一个母亲,我为他们谋划,我有什么错?因为老爷,我被林氏记恨了二十年,可你哪里是为了我才宠妾灭妻的,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件玩物而已,如今腻了,就要休了我,老爷,你好狠的心!”
孙氏闭了闭眼,留下两行清泪,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