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萧丞相让小厮去状告元蓁,才彻底断了元崇和萧家合作的可能。
只要萧家放出消息,元蓁收买小厮,挑唆阮成峰弑父,那些老狐狸闻风而动,自然能查出小厮在萧家的手上,元崇又登门拜访,自然会猜疑,元崇是不是和萧家联手了?
萧丞相向来精于算计,这次大概是气糊涂了。
正说到元崇,便有小内侍忽然进殿禀道:“公主,元将军求见。”
容九睁开眼睛:“请他进来。”
陵月收回手,站在容九身后。
“见过公主。”
“元将军特意进宫,所为何事?”
元崇回府后,本没打算要进宫,可转念一想,容九的眼线遍布整个长安,他去萧家一事,一定瞒不过,担心惹她猜忌,这才进宫。
元崇道:“臣此番进宫,是为道谢,若非公主让京兆府压下这个案子,事情只怕愈演愈烈,将军府不说成为众矢之的,却也在风口浪尖上。”
容九似是随意说道:“你我既是同坐一条船,本公主又岂会让萧家在背后兴风作浪。”
元崇目光一闪,暗道容九果真知道,片刻后,问道:“今日萧丞相邀臣饮茶,为离间臣与公主,提起萧家私养军队一事,公主可找到萧家的藏兵之处?”
“就在盘龙山中。”
元崇也没想到容九会直言相告,愣了一下,随即又问道:“公主不怕臣与萧家狼狈为奸吗?”
容九静静一笑,缓声道:“元将军审时度势,岂会自寻死路?你只有元瑢一个嫡子,虽不成器了些,但虎毒不食子,你也不想亲手推他去死。”
元瑢的认罪书还握在容九手上,便等于握住了元崇的软肋,元崇垂眸敛神,拱手道:“萧家豢养私兵,野心昭然若揭,臣愿为公主分忧。”
“此事,我与云王爷已有部署,如今只是缺一个时机而已。”
元崇见容九安排妥当,便也不多言,拱手告退。
他走后没多久,又有内侍进殿禀道:“公主,太傅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阮靖一死,容九让魏太傅暂时接管鸿胪寺,他此时求见,看来是岭南王坐不住了。
魏太傅行礼后,说道:“明日是萧氏大殡,岭南王上书请公主,解了他的禁足令。”
容九道:“准。”
魏太傅并不意外,毕竟楚帝都解了宁王的禁足令,岭南王怎么说也是萧若的女婿,送她最后一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这两人一旦恢复自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魏太傅问道:“陛下中毒一事,公主可查到证据,宁王和岭南王正想借此事,大做文章。”
“他们想兴风作浪,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他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长安,可不是岭南。”
楚洵一直没有传信回来,她也不知岭南那边的情况,岭南全城戒严,容九也不敢再贸然派人过去,原本不想这么快动手,但宁王和岭南王贼心不死,她每日处理国事,已经够忙了,实在不想再费神应付他们,既然大炮已经造了出来,就算岭南反了也不怕,那就先把两人给处置了。
容九让陵月给云王爷传信,行动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