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爷话中颇有感慨。
容九不由恻隐,一时无言,可在事情查清之前,她不便说太多。
有时候,越是怀有希望,等水落石出,才越是痛不欲生。
云王爷带着小金令,神虎军迅速包围了醉红楼和济仁堂,还有其他西凌安插在长安的暗桩,将西凌细作一网打尽。
大街上哭声震天,皆是喊冤之声,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不知是谁扔了个臭鸡蛋,砸了过去。
一个臭鸡蛋砸了过去,立即有无数的臭鸡蛋跟着砸过去,还有烂菜叶,那喊冤声,立马变成惨嚎声、惊叫声。
阮靖在鸿胪寺听闻此事,心思一动,便去了丞相府。
萧丞相自那日怒急攻心后,便一直卧病在床,阮靖道:“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医怎么说?”
萧丞相靠在软枕上,气色不是很好:“不过都是些庸医,开的方子,无非就是养血固气的。”
阮靖劝道:“陛下已经醒了,又有慕容老爷子在,那些方子要是没有起色,大人还是请太医令来看看。”
萧丞相问:“陛下解了宁王的禁足令?”
“是,下官本以为,九公主会趁此机会,扳倒宁王和岭南王,可她似乎并无动作。”
“没有证据,她能奈何得了谁?”
容九想要做的事情,岂会轻易罢手,阮靖心下猜疑,却没多话,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大人,苏老爷子回长安了。”
萧丞相的眼底浮出一抹幽深,沉声道:“这老东西十几年没回长安了,此番回来,定有所谋。”
阮靖细思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不由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陛下立她为皇太女,诏书已下,却迟迟没有举行册封大典,甚至都没让钦天监择吉日,你不觉得奇怪吗?”
淡淡的口气,似是漫不经心,可萧丞相的眼底却是一片深沉,阮靖闻言,也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思索道:“难道陛下心中另有打算?”
萧丞相没有说话。
屋里突然一片死寂,阮靖想起此行目的,又道:“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九公主和云王爷联手,拔除了西凌安插在长安的暗桩。”
一想起这事,萧丞相就心口疼。
火器一出,震动天下,那大炮威力吴琼,谁不想收入囊中,悦来客栈根本就是一个局,是为了引出各国的细作,可恨他一时失算,折损了那么多的暗卫。
“你想说什么?”
“云王爷把人关押在大牢,一定会严加审问,看朝中还有谁与之勾结,若那些人胡乱攀咬,局势就乱起来了,九公主哪还有精力对付我们,那大牢戒备森严,下官插不进手,不知大人可有办法?”
“你既然知道,容九要救出暗藏在朝中的细作,那大牢就是一个陷阱,此时贸然插手,岂不自投罗网?”
“是下官疏忽了,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想要对付容九,还是要从岭南王和宁王身上下手,陛下既然解了宁王的禁足令,想必也少不了岭南王,这两人很快就会出手了。”
阮靖从丞相府出来,便直接回府,门房的人去禀报朱氏,朱氏立马让丫鬟去把他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