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搬下木梯摆好,扶着元蓁下了马车,元蓁轻车熟路地往阮成峰院子走去,过了一道月洞门,看见朱氏迎面走来。
朱氏虽只是妾室,却颇得阮靖宠爱,阮成峰的母亲过世后,便由她掌管中馈,在阮府,朱氏一直以当家主母居之。
朱氏也看见元蓁了,打心里看不起元蓁,甚至鄙夷得很。
什么世家嫡女,竟然不要脸地送上门来,光天化日就行那淫秽之事,当真是淫荡至极。
元蓁没错过朱氏眼底的轻视和嘲讽,袖下的手微微攥起,面色却是不显,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嘴角冷冷地勾起,一脚踩住了朱氏的裙角。
朱氏一个不妨,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哎哟”地惨叫一声。
“夫人,”朱氏身边的丫鬟惊呼一声,慌忙将朱氏扶起来。
元蓁脸上浮起得意的冷笑,转过身来时,却是一脸的茫然:“朱姨娘怎么摔地上了?”
朱氏还从未如此丢脸过,顿时火冒三丈:“你故意踩我的裙角,还装什么无辜?你这个不要......”
朱氏本想骂她是不要脸的贱人,可一触上元蓁骤然阴寒的目光,不由地背脊一寒。
元蓁阴冷地笑看着她:“朱姨娘想说什么?”
在朱氏眼里,元蓁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小娼妇,自己竟然被她震住了,更加地恼怒:“还没进阮家的门,就对本夫人不敬,将军府真是好教养。”
元蓁完全不把朱氏放在眼里,极尽嘲讽道:“一个山鸡,自以为插上凤毛,就当自己是凤凰,朱姨娘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会不要脸的自称是夫人?”
这话太打脸,一点面子都不给。
自从朱氏掌管中馈以来,府里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尊称她一声夫人,元蓁这个伤风败俗的骚货,凭什么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朱氏被踩住痛脚,气得脸都黑了:“我是山鸡,你是什么?送上门给人玩的贱货,目无尊长,峰儿要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你这贱货只能......啊......”
朱氏还没骂完,元蓁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那清脆的巴掌声,惊得朱氏身边的丫鬟都震住了,朱氏脸颊红肿,脸上还被指甲划了一道血痕。
这些年,朱氏养尊处优,人人巴结,何时遭过这种罪,受过这种羞辱。
脸颊火辣辣的疼,朱氏两眼喷火,恨不得将元蓁撕碎:“你敢打我?!今日你若不给我下跪磕头,别怪我不给将军府脸面。”
“你辱骂本小姐,就是辱骂将军府,本小姐出手教训你,有何错处?本小姐还未入府,是将军府的嫡女,你算什么东西,敢以长辈居之?别说你,就是阮靖,也不敢说,不给将军府脸面。”
朱氏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黑一阵,说有多难看,就有多看。
萧家失势,阮家已不如之前的风光,她虽是后宅妇人,却也知道阮靖定下两家的亲事,有攀附之意。
将军府手握重兵,元崇又是容九的心腹,容九可是皇太女,未来的国君,将军府得她器重,谁人敢不给将军府脸面?
可朱氏咽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