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是想谢慎,明日早朝的时候,联合众大臣弹劾容九。
楚帝中了绝魂散,那御膳房的小太监,虽已被灭口,但以容九和沈丞的手段,想要查出真相,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谢慎如今在朝中的处境越发艰难,行事也越发小心谨慎起来,默然了半晌,才看着宁王问道:“陛下中毒一事,当真与岭南王无关?”
宁王目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注视,但又怕他起疑,目光垂下的瞬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即抬眼看定他。
“不说岭南王府世代镇守岭南,是忠臣良将,岭南王此次奉诏入京,是为扶灵,就算岭南王有心毒害父皇,那么多毒药,为何要用绝魂散?岂不是直接告诉天下人,他就是乱臣贼子吗?”
谢慎也觉得宁王说得颇有道理:“如此浅显的道理,九公主不分青红皂白,软禁一方诸侯,实在太过妄为。”
“她被父皇宠坏了,若是寻常也就算了,朝政大事岂容她胡来?今日,她拿岭南王开刀,他日,哪还有人愿意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殿下所言甚是,人心若是寒了,就捂不热了,岭南王府世代镇守岭南,手握重兵,若是跟朝廷离了心,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如今中毒,昏迷不醒,朝中大事没人能做决断,她的野心便藏不住了,南楚百年基业,迟早要毁在她手上。”
“九公主即便被陛下封为镇国公主,到底不是皇家血脉,殿下才是皇室正统。”
宁王和谢慎正在密谋着,趁着楚帝昏迷,明日如何摄政掌权,对付容九,马车缓缓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容九和沈丞下车,往紫宸殿而去。
慕容老爷子已经回到了紫宸殿,给楚帝诊完脉,正在书写脉案,容九在一旁看着,说道:“毒虽还未入侵心脉,但从脉象上看,父皇未必能撑得过十日。”
慕容老爷子道:“如今也只能开些养血固气的方子,再加以施针,或许勉强还能在撑上十天。”
赵公公愁容满面,忧惶道:“还请公主和老爷子,务必想个法子救陛下一命。”
“我刚才去了驿馆,岭南王不肯拿出解药,”容九拿起案上翻开的一本医书,问道,“老爷子可找到解毒之法?”
“这世上能救陛下的法子,除了解药,便是能解百毒的雪莲丸,还有,”
慕容老爷子顿了顿,赵公公看他神色迟疑,心下不安:“还有什么法子,老爷子为何不敢直言?”
“以毒攻毒,”容九替慕容老爷子说道,“这个法子太过凶险,父皇若是撑不住毒性,神仙难救。”
赵公公面色变得惨白:“雪莲丸,公主和老爷子可能研制出来?”
容九蹙着眉,说道:“雪莲丸并非只有雪莲就够了,还有其他药草,我们不知道其用量,稍有差错,不但救不了父皇,还会要了父皇的命。”
慕容老爷子也道:“雪莲丸是云岚国的圣女殿所研制,云岚国灭时,圣女殿也被毁于一旦,当今世人,再无一人知道研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