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阮靖急匆匆地出了太极殿,事情闹得如此大,根本无法收场,直接赶往萧家,从后门进去。
萧家一党,全都烧火上身,不少人也赶去萧家,找萧丞相商议对策,寻求庇护。
几人在书房门口撞见,有大臣怒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阮大人攀上了将军府,就给萧家送了如此一份厚礼,如今还来此作甚?”
阮靖也不与他计较,抬步进了书房。
萧丞相看几人不但一起来了,还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心头微沉。
“出了何事?”
有大臣愤然道:“大人,萧家要完了,阮家父子把天都给捅破了。”
萧丞相目光如鹰,锐利地盯住阮靖,阮靖道:“犬子惹的祸,牵连萧家自伤其身,下官难辞其咎。”
有大臣冷冷一哼:“阮大人现在来惺惺作态,是不是太迟了?”
阮靖看萧丞相脸色阴沉难测,道:“下官把账册交给九公主,谁知她看破我们的算计,让下官出手,犬子无意中捡到账册,近来,因为和将军府的亲事,犬子对下官怀恨在心,不想这逆子,竟然把账册交到御史台,陈大人当殿弹劾,那些大臣自知事迹败露,萧家不会再保他们,便把其他人也都攀咬了出来,朝中又有大臣趁势煽风点火,陛下震怒,将案子交由沈丞和御史台彻查。”
大臣们听得一头雾水:“阮大人,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阮靖解释道:“犬子有把柄在九公主手上,九公主便要挟本官对付萧家,本官假意投诚,那账册上的大臣,全都已经被宁王收拢,早就背叛萧家了,本官本想借九公主,削弱宁王府的势力,让宁王府和九公主狗咬狗,谁知被犬子给搅和了,还酿下大祸。”
刚才,怼阮靖,怼得最凶的那个大臣,不禁老脸涨红:“刚才有失言之处,还请阮大人,大人大量,不于下官计较。”
“此事也不怪你,”阮靖客套了一句,对萧丞相道,“大人,我们得尽快想个对策出来,否则,就要被一网打尽了。”
萧丞相淡淡地说了一句:“本相如今不过是个闲人,能有什么办法?”
萧丞相这是要袖手旁观?
众人既心惊又意外。
萧家之所以权倾朝野,是有他们在背后支持,萧家不保他们,便是自折羽翼。
大臣们惊惶不已:“大人,此案若是牵连到我们,我们性命不保,萧家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萧丞相神情淡冷,冷声反问:“若是牵连到你们,萧家势力尽毁,本相一人,如何力挽狂澜?”
大臣们被噎,不由都看向阮靖。
他们虽然都是萧丞相的左膀右臂,但阮靖才是萧丞相的心腹。
阮靖觑着萧丞相的神色,迟疑了一下,道:“大人,萧家有现在这样的根基,全赖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若是不能全身而退,萧家便会元气大伤,如今朝中,我们无法再一手遮天,事情拖得越久,越是难以收场,大人心中若有良策,不妨给诸位大人,指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