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萧若面色顿变,冲口低斥了一句,很快又缓了神色,“她身边的那个女护卫武功高强,岂能让我们占到便宜,若是再有个好歹,你便是伤上加伤。”
安平公主愤恨难平,面容有些扭曲:“这贱人害我至此,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萧若温言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知道你心里恨,但我们势不如人,便要隐忍戒躁。”
怒火憋在心口发作不得,安平公主神色更为狰狞。
出了长安城,便是山道,车轱辘压着山石,颠簸不已。
陵月耳力好,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底冷光沉了沉,手中的马鞭一扬,一颗石子被卷起来,直直地朝后面的马车砸去。
只听一声惨叫,安平公主身上的一处伤口裂了开来,鲜血洇染了身上的锦衣。
安平公主明知是陵月出的手,但奈何不得,只得把怒火撒在车夫身上,厉声怒骂:“你是怎么赶车的?没用的东西!”
车夫浑身发颤,只得唯唯诺诺地请罪,马车赶得越发谨慎小心。
萧若连忙从车壁的暗格中,拿出伤药,为她上药包扎:“容九睚眦必报,连她身边的人,亦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在护国寺碰上了,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萧若苦口婆心地劝诫,落在安平公主耳中,更加怒燥。
萧若忍得了,萧若忍,总之,她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安平公主脸色变幻难测,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却没有吭声。
车夫只是寻常人,不像陵月那般,能将把马车赶得平稳,安平公主颠簸得差点吐了,骂声不断。
容九淡淡地翻过一页:“小月儿,别让她吵着姝儿。”
“是,公主。”
陵月又挥了一下马鞭,又卷着一颗石子,朝安平公主砸去,正好砸中她的哑穴,顿时就清静了。
安平公主惊骇得瞪大眼,张着嘴嘶喊着,却怎么都发不出一个字来,脸上惶恐惊怒。
萧若也是又骇又怒,猛然掀开车帘,陵月冰冷无绪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两个时辰后,穴道自然可解。”
萧若脸色难看,攥着车帘一动不动,她尚是一国皇后,容九都能让她难堪,更何况现在,她不过一介庶人。
许久,松了手,车帘落下,萧若对安平公主道:“你再忍忍,等到了护国寺就好了。”
安平公主嘴角,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额上青筋暴跳,怒不可遏。
除了车轱辘辗动石子的声音,接下来,一路都很安静。
等快到了护国寺,便有喧哗声隐隐传来,云小郡主醒来,靠在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看:“阿九姐姐,咱们快到了。”
容九合上手中的书卷,往外瞧了瞧,只见山脚下人山人海,颇为壮观。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陵月道:“公主,护国寺到了。”
“嗯。”容九应了声。
宁王府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萧若和安平公主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陵月掀开车帘,容九和云小郡主一下马车,一道阴鸷的目光,便狠狠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