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月道:“公主,岭南王不但私采金矿,还私建军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容九只一瞬间的惊震,须臾,又深静沉然,和楚洵对视一眼,道:“岭南王图谋甚大,岂会甘心为宁王所用,只怕连安平公主都被蒙在鼓里。”
楚洵眉梢微蹙了一下,语意微冷:“狼子野心总有藏不住的时候,最为直接的方法,便是挑唆宁王逼宫,他出兵相助,届时再杀了宁王,取而代之。”
“如今,宁王自以为胜券在握,绝不会逼宫,落一个弑父夺位的恶名,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暗中收集岭南王谋逆的罪证。”
“此事便交给我吧,我如今是已死之人,没人会防备我,我潜入岭南正好行事,长安这边,还需小九与宁王周旋。”
“我有一计,即可扳倒宁王,又能让岭南王放松警惕,方便七哥行事。”
容九说着,附在楚洵耳边,一阵低语,楚洵眸色熠熠,笑道:“那我们依计行事。”
“嗯。”
宁王自以为除了楚洵,心里得意自喜:“本王生来便是太子,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都要一样一样地拿回来,楚洵已死,等本王再除了容九和萧家,就再也没有人能与本王作对。”
安平公主遍体鳞伤,没有大半年,一身的伤,是好不了的,萧若便没再服毒,几副汤药喝下去,气色好了不少。
萧若倚在软枕上,精光微闪:“不论是萧家,还是容九,都不是好对付的人,楚洵已死,太子之位非你莫属,切不可急功近利。”
“前段时间,那些朝臣对本王避之不及,现在,”宁王讥诮地哼笑一声,“母亲是没看见他们那一副巴结的嘴脸,比市井无赖,还让人恶心。”
“趁着朝臣有心攀附,扳倒萧家,你父皇刚刚失去一个儿子,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你要多加关怀,只要重得了父皇的爱重,容九便不足为惧。”
“母亲好好养病,等孩儿夺回太子之位,以后,谁也不敢小看我们,沈丞已经前往一线天,定要叫他跟老七一样,有去无回。”
“此次我们布局周全,料他也查不出什么,他大张旗鼓地前往一线天,不过是想引你出手,好抓住你的把柄,我们切不可中计。”
“母亲说的是,孩儿日后不会在鲁莽行事了,母亲放心吧。”
萧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龙搁浅滩,一时之困而已,总有一日,你能龙飞九天,傲视天下。”
宁王和萧若商议着如何扳倒萧家,萧丞相和阮靖也在商讨对策。
阮靖凝重道:“没想到楚王竟然就这么死了,宁王除掉了他,下一个就是我们,大人,我们要早做打算。”
“慌什么,”萧丞相却是面无波澜,淡淡道,“明日上朝,力荐宁王为太子。”
阮靖大惊:“大人,这是为何?”
“宁王为了储君之位,不折手断,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楚王之死,宁王才是背后之人,楚王尸骨未寒,便有人急着请旨立宁王为太子,陛下会怎么想?陛下可不止宁王一个皇子。”
“大人所言甚是,举朝力荐宁王为太子,宁王越不可能成为储君,等沈丞查清真相,陛下第一个要处死的,便是他,大人这一招,实在是高,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