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爷知道她说的是气话。
楚帝命沈丞前往秦州,惹她不高兴了。
正事说完,云王爷退出紫宸殿,带着图纸,连忙去了神机营。
楚帝看她又甩脸子,也不恼,只道:“黑火药威力无比,觊觎的人不少,若是落入萧家手里,后患无穷。”
容九心里还憋着气,哼哼道:“如何就能保证,神机营里一定没有萧家的细作?”
“神机营乃云家所立,早在前朝时,云王府便统领神机营,数百年的经营,若是让萧家钻了空子,岂不笑话?”
容九闻言,神情微动。
云王府统领神机营数百年,只怕神机营的将士,只奉云王府的令,而非是楚帝。
楚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道:“百年前,云帝残暴不仁,各地揭竿而起,天下动乱,四分五裂,才有了现在四国鼎立,云家是前朝皇室,若非云家先祖的鼎力相助,也无南楚的百年基业,除非皇室逼云家造反,不然,只要南楚帝业永祚,云王府亦是千秋万代。”
“父皇就不怕出一个不肖子孙,逼得云家不得不反?”
“先祖为感念云家这一份情意,立下祖训,子孙后代不得逼反云家,而云家为表忠心,也立下家训,永世不与皇室为敌。”
“既然是不肖子孙,又怎么会遵祖训?”
“不遵祖训者,废黜帝位。”楚帝说着,又补了一句,“当年,先祖立云家的女儿为后,皇室身上流的,也有云家的血。”
先祖和云家还真是情意深厚。
容九和楚帝闲聊了会儿,便回了公主府,让颜总管把备好的三十万两,送到户部。
看着禁卫把一箱箱银子搬出来,容九都快要哭了。
陵月道:“公主怎么了?”
容九捂着心口,紧紧地揪着衣襟:“我感觉,我的心头肉被挖了一块,好疼!”
陵月忍不住笑了:“公主的心头肉,不是沈大人吗?”
容九叹了句:“美人相公要跟着这些银子,一起去秦州了。”
陵月还不知道楚帝已经下旨,闻言,愣了下:“公主要一起去吗?”
“要趁着萧丞相被禁足,彻底扳倒萧家,绝不能再让他重返朝堂。”
禁卫拉着几十车的银子,出了公主府,这一整日,百官的府邸,不停地有银子拉出来,百姓在街道两旁围观。
“陛下下了旨意,要在秦州兴建水利,百官捐赠,秦州的百姓有福了。”
“在秦州兴建水利,可不容易。”
“你还不知道吧,九公主研制的火药,可开山劈石,威力无穷呢。”
“我也听说了,公主前几日闭门不出,就是为了研制火药,公主为了秦州百姓,又出力又出钱,晌午的时候,你们是没看见,从公主府运出来的银子,马车都排了一整条街,怕是老底都掏空了。”
“这次秦州大旱,连我们也差点饿死,那些贪官囤积米粮,哄抬米价,多亏公主找出了他们的罪证,可恨那些贪官,巧舌如簧,竟硬生生说是用来赈灾的,要是那些大臣,个个都如公主这般爱民如子,我们就有福了。”
百姓议论纷纷,看着禁卫运着一车车的银子,去了户部。
而苏尚书硬着头皮,去了趟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