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轻叹了一句:“玉儿,你是萧家所有的女儿之中,最为傲气的一个,哀家看到你,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哀家并不想让你的手,也沾染鲜血,可萧家接二连三地出事。”
萧玉抿住唇角,过了许久才道:“身为萧家人,萧家所有的风浪,我都理应挺身在前,哪怕是赴死,玉儿亦是无惧。”
萧太后欣慰地握紧了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父亲如今被禁足府中,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要靠太后一人支撑,太后为了萧家殚精竭力,玉儿又岂能让太后一人,独挡风雨?”
“萧家还未大势已去,也绝不会就此衰败凋敝,有哀家在,这长安之中,再难有世家,能凌驾于萧家之上,也总有一日,在这至高之地,所有人终将跪在萧家的脚下。”
这一刻,萧太后完完全全展露了萧家的野心,萧玉又低下头,默然了许久,一字一句道:“这天下,也将会是萧家的天下,所有不服的人,也将跪在萧家面前服软称臣,这是萧家所愿,亦是玉儿所愿。”
萧玉的脑子里,闪过容九的脸,想起曾经说过的,要让容九输得心服口服,那只拢在袖中的手,缓缓地收紧,说道:“容九和沈丞,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嘉妃的案子,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玉儿放心,该死的人,都死了,这个案子,要查,也无从查起,很快,嘉妃的父兄,就会跪在陛下面前,要陛下严惩淑贵妃,案子查不出来,给不了交代,淑贵妃要死,沈丞这个大理寺卿,也该给别人挪挪位置了。”
“削弱魏家的势力,容九也会元气大伤,只是魏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扳倒,绝非易事,一个不慎,我们也会自伤其身,若是能让她们反目,萧家兵不血刃,方为上策。”
萧太后欣慰地点头,不知想起了什么,感伤地叹了口气:“当年,你姑母也如你这般聪慧,哀家对她寄以厚望,可惜啊,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始终不是萧家,哀家这才不得不舍弃了她们母子,玉儿,你姑母前车之鉴,你定要引以为戒。”
“是。”萧玉缓缓道,“姑母是姑母,玉儿是玉儿,姑母所求的东西太多,而玉儿,玉儿只想助萧家成就大业。”
萧玉在寿康宫,和萧太后商议着,如何让容九和魏家反目,容九已经回到公主府,泡在浴池里,洗去身上的尸气。
前去大理寺时,容九吩咐陵月:“晚上想个法子,引开寿康宫的暗卫,将红蕊的尸体,还有嘉妃的头颅,扔到萧太后的床榻上,对付不了她,老子也要吓死她。”
陵月看着她煞气冷然的模样,也猜到她是被萧太后气狠了,想了想,道:“如此一来,定会牵连到魏统领,魏统领连番护卫皇城不力,怕是要被怪罪了。”
容九闻言,沉吟了半晌,眼底掠过微淡的精光,凑在陵月的耳边一阵低语。
陵月眸光骤亮,脸上浮起兴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