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说萧诀的疯症,是由毒药所致,太医令并不确定,但游医却证实萧诀是因为中了毒,才会惊恐癫狂。
当时,只要他否认,萧丞相便是欺君,可他没有,说明陛下面前,他说的,全都是实话。
所以,他说萧诀所言皆是事实,那么,萧诀刚才所言的,便是案情的全部真相。
大殿上极静,落针可闻,压得人心悸不已。
楚帝面色阴沉地看着萧诀的尸体:“萧诀所犯之罪,十恶难赦,天理难容,就这么死了,如何能还薛家一个公道?来人,将萧诀悬挂于城门,曝尸十日,以安死者亡灵。”
萧丞相脸色大变:“陛下,”
“住口!”楚帝怒然拍案,心中怒极,指着他,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还想将朕与满朝大臣,玩弄于鼓掌不成?你纵子行凶,构陷良臣,亦难逃其罪,禁足府中,听候发落。”
萧丞相若是倒了,萧家就完了,萧家一党的大臣,慌得跪地求情:“陛下,三思!”
却不知,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楚帝高声怒问:“此等不忠不义之人,你们还要替他求情?你们心中,可还有半点是非曲直?你们如此不辨忠奸,朕还如何指望你们,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祉?”
大臣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跪伏在地上,哆嗦着道:“臣等惶恐,请陛下恕罪。”
楚帝向来温和仁德,极少有这般雷霆震怒的时候,那帝王的威仪,沉沉透了出来,直叫百官心头惊惧震颤。
萧丞相跪地磕头,缓缓拜下:“臣遵旨,叩谢陛下隆恩。”
这时,魏峥慌忙入殿请罪。
楚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冰凉地看着他:“魏峥,朕把护卫皇宫的重责,交给了你,可是你竟然连刺客潜进皇宫都不知道,竟然让他,当着朕的面,在朝堂之上杀人,你是如何当的差?”
魏峥俯身磕头:“臣护卫不力,甘愿领罪。”
魏太傅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此刻,却不敢替魏峥求情。
“重重禁卫之下,刺客来去自如,宫中布防,竟疏漏到如此地步,你确实有罪,来人,”
楚帝冷然高喝,魏太傅心头一跳,看向容九,就听楚帝冷冷地开口:“魏峥护卫不力,难辞其罪,将他......”
“父皇,”容九淡淡出声。
楚帝被打断,不悦地皱了皱眉,神色深沉难辨:“小九莫不是要替他求情?”
容九面容沉静如玉,缓缓出声:“魏统领失责,才令刺客得逞,他其罪难恕,儿臣无意为他求情,只是刺客或许并非来自宫外,儿臣恳请父皇,让他彻查此事,将功赎罪,毕竟宫防一事,他最为熟悉。”
一句刺客并非来自宫外,让众人的心头,偶读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那刺客,显然是为萧诀而来,意在杀他灭口,又能拔除魏家在禁卫军的势力。
楚帝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冷眸掠向萧丞相,片刻,又落在魏峥身上:“朕给你十天彻查此事,若是查不出刺客,朕拿你是问。”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退朝前,楚帝又下了一道旨意,为沈大福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