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赵公公照例给容九搬了张雕花座椅。
容九笑盈盈道:“有劳公公了,不如,再搬张桌案上来,最好还能再沏壶茶。”
赵公公扭头去看楚帝,楚帝点头示意,赵公公连忙让人搬了桌案过来,又让宫女奉上热茶。
百官看得瞠目结舌。
陛下如此宠爱九公主,也难怪她有恃无恐,锋芒毕露了。
桌案搬过来后,容九把匣子搁了上去,百官这才发现,她带了个匣子过来。
赵公公好奇地瞧了一眼:“公主,这里面装了什么?”
容九抿着茶,浅笑:“公公不妨打开看看。”
赵公公打开一看,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魂都快吓掉了。
他煞白着脸,指着匣子,惊惧未定:“公,公主,你,你,”
百官看赵公公吓得不轻,越发好奇匣子里装了什么,萧丞相早已知情,此刻,脸色阴沉如水。
“公公,”
容九合上匣子,朝赵公公笑了笑,示意他上前。
赵公公脸上惊悸之色未褪,慢慢凑上前:“公,公主,”
容九压低了声音道,歉然道:“我也是怕等下突然搬出来,吓着父皇,父皇英明神武,若是被一颗人头吓到,岂不有损父皇威仪,所以就只能让公公受惊了,公公放心,你替父皇受了惊,父皇一定会好好给你压压惊的。”
赵公公哭笑不得,然后跟楚帝禀报,楚帝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须臾,居高临下地俯视百官。
百官肃列两旁,屏息静气。
“沈卿,”楚帝缓缓开口,“薛家旧案,可是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了?”
沈丞出列,拱手道:“回陛下,是。”
“真凶是何人?”
“萧诀。”
淡淡的两个字,却如惊雷骤响,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骚动。
“哦?”楚帝淡淡挑眉,目光转向萧丞相,“萧家累世公卿,是朕的股肱重臣,沈卿若是胡言乱语,可知是何下场?”
“不过一死,”沈丞眼底静如深湖,淡淡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真相都不该被掩埋,陛下,臣所言,皆无妄言。”
“沈大人,”萧丞相沉沉开口,带着一朝权臣的威仪,冷冷道,“你说诀儿是真凶,本相愿闻其详。”
沈丞呈上证据,将当年旧案,缓缓说来:“十年前,萧诀看上薛莹,让身边的小厮,将她绑回去,薛莹不堪受辱,悬梁自尽而死,萧家给了薛家百两银子,威逼薛家息事宁人,可薛父却来大理寺状告萧家,黄大人怕得罪萧家,便把案子压了下来,去萧家通风报信,萧家为掩盖罪行,让暗卫捏断薛家人的颈骨,再灌入毒药,嫁祸薛莹。”
百官闻言,悚然一惊,大殿上静了片刻。
萧丞相冷声嗤道:“这些不过是沈大人的臆测而已。”
沈丞不疾不徐道:“黄夫人和王氏的供词里,皆可以证明,本官所言,并非虚言,薛家人死于颈骨断裂,这一点,刑部的仵作,也已验明,当年的案情,不过是萧家为掩盖罪行,嫁祸薛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