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府回来,平阳郡主叫住了云瑾,等进了屋,平阳郡主关上门,问道:“阿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九公主?”
云瑾沉默了许久,脸上浮起一丝涩然:“阿姐,我喜欢她,但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平阳郡主眉心皱了一下:“公主和沈大人鹣鲽情深,你再执着下去,也只是徒劳,徒增烦忧罢了。”
云瑾苦笑:“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由心不由己。”
“阿瑾,”
“阿姐不必再劝,我知道阿姐要说什么,她是别人的妻子,与我不会有半点关系,而我,云王府的世子,也总要娶妻生子,阿姐,我都知道。”
“阿姐只是不想看你作茧自缚,你思慕的那个人,”平阳郡主顿了一下,觉得即将要出口的话,有些残忍,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阿瑾,你跟她,没有缘分,当断则断。”
云瑾的面上带了些苦涩,艰难地出声:“阿姐,为什么有的人晚了一步,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
平阳郡主神情凄然:“人和人的缘分都是注定好了,早一步,晚一步,都注定圆满不了。”
“那日,我去楚王府,请她为阿姐诊病,看见她讨好地亲了沈大人一下,眼里就好像盛满了星光清辉,我当时便想着,若我日后娶妻,也想娶一个这般明灿的女子,可原来这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容九,阿姐,我只是想把这一份喜欢放在心底,还请阿姐为我保守秘密。”
平阳郡主叹了一口气:“阿姐只是怕你越陷越深。”
若不是为了救她,大抵云瑾也不会有此一劫,这世上最难过的劫,便是情劫。
夜里,容九沐浴出来,沈丞拿着帕子为她擦干头发:“陵月刚才送了本账册过来,上面记录着这些年来,晋王与朝中重臣勾结的证据。”
容九看见案上搁着本账册,拿起来翻了翻:“小月儿从哪儿得来的?”
“萧家在晋王府安插了细作,这些证据都是细作收集的,暗卫从他手上劫来。”
“有了这些证据,萧家便可一举扳倒晋王,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人劫走?”容九唇角勾了一下,“这账册不早不晚,这个时候送到我手上,相公,你说萧家想干什么?”
沈丞眼底深光明锐,淡淡道:“这账册上,大概有些罪证是真的,有些是伪造的,等阿九拿着账册,去弹劾晋王,既可令晋王被陛下责罚,阿九又落一个构陷皇子的污名,萧家这招一石二鸟,真是好深的谋算。”
容九合上账册,又重新搁在案上,狡黠笑道:“既然这份大礼,我们无福消受,不如借花献佛,转赠给太子,相信太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太子被幽禁东宫,只怕日思夜想,都想着如何重获自由,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以太子那急功好利的性子,怕是都不会找人查验一下,这账册上的证据是否属实,便让人弹劾晋王。
看来,太子的储君之位,是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