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阳脸色灰败:“父亲,那锦月,锦月要怎么办?”
谢慎冷血无情道:“即刻送到水月庵,若无本侯命令,此生不得回侯府。”
水月庵清贫苦寒,锦月从小被娇养,如何熬得住?何况,她没了一只胳膊,如此大的打击,又要怎么撑下去?
谢锦阳脸色骤然大变,哀求道:“父亲,不要,把锦月送到水月庵,她会活不下去的。”
“若是等魏家告御状,别说她活不了,就是武安侯府,都得受牵连,你给本侯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去招惹镇国公主,否则,别怪本侯不念父子之情。”
谢慎拂袖挥开她,那样冰冷的目光,让谢锦阳心底最后一丝父子情份,都消磨殆尽了。
他颓败地瘫坐在地上,看着谢锦月被人抬走,眼底露出浓烈的恨意。
都是容云倾,都是容云倾这个贱人!
他对付不了镇国公主,难道还不能对付她?
这几日的长安,甚是热闹。
先是传出瑾世子和镇国公主有染,整个长安的姑娘,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旨三岁黄口小儿,都为沈大人鸣不平,万分痛心。
茶楼酒肆正讨论得火热,谢锦月收买魏家下人,在春日宴上谋害镇国公主的传言,简直要把人炸得目瞪口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切竟然都是容云倾所为,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挑唆谢锦月,但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所为。
然而,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容云倾散播谣言,诬蔑的瑾世子和镇国公主,而她和太子的私情,已经被编排了无数个版本,传得满长安沸沸扬扬,都惊动了陛下和皇后。
听说陛下还把太子叫到御书房,狠狠斥骂了一顿。
容九在花树下晒太阳,一边吃着桃花糕,一边听陵月说外面的八卦。
正听得惬意,谢慎负荆请罪来了。
谢慎背着荆条跪在她面前,容九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底冷光暗敛:“谢侯爷这是作甚?”
谢慎道:“锦月犯下如此大错,是本侯教女无方,特来向公主请罪。”
容九咬了一口桃花糕,淡淡道:“此事,魏家已经给了交代,也赔了罪,谢侯爷不必如此作态。”
谢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开口道:“本侯是真诚实意来向公主请罪的。”
容九冷笑一声:“所谓的真诚实意,也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不得不为,谢侯爷堂堂朝之重臣,难道真的甘心背着荆条,跪在本公主面前?”
谢慎噎了一下。
容九继续冷讽道:“武安侯府先是与云王府反目成仇,如今又得罪了魏家,谢侯爷是怕本公主跟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武安侯府,才有了这示好请罪,其实,谢侯爷大可放心,谢锦月是谢锦月,武安侯府是武安侯府,只要谢侯爷记住,今日我高抬贵手,不与武安侯府计较,他日谢侯爷看不清形势的时候,别落井下石便好,谢锦月前车之鉴,谢侯爷当引以为鉴才是。”
谢慎脸色变了几变:“多谢公主提点,本侯自当铭记于心。”
陵月看着谢慎走远,不解道:“公主为何要放过武安侯府?留下他,始终是个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