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惊得急声道:“杀人害命的是柳氏,与锦月锦阳何干?”
云王妃怒愤的眼,陡然凌厉,冷嘲道:“母债子偿,为何无关?”
谢慎皱着眉,一脸灰败:“母妃何必咄咄逼人?”
“住口!”云王妃毫不留情地怒喝道,“你没资格,喊本妃一声母妃。”
谢慎俯首跪了下去,对楚帝道:“陛下,一切罪恶,皆是柳氏一人所为,实在不该牵连孩子,还请陛下圣裁。”
楚帝看向云王妃,声音平缓清和:“事已至此,还请云王妃节哀,武安侯所言并无道理,朕不是昏君,云王妃也不是恶妇,如何能牵连无辜?云王妃要一个公道,朕可以应你,但要立得住国法律例。”
云王妃抓紧了腕间衣袖,眼底恨意一闪而过,许久,冷着声道:“当初是太后是指婚,今日,臣妇恳请陛下,恩准两人和离。”
“母妃,”
谢慎猛地仰起头,却听楚帝说道:“和离之事,朕准了。”
谢慎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云王妃:“母妃可问过平阳的意思,平阳她,”
“平阳与你武安侯府再无半点瓜葛,她若知道真相,只怕最后悔的,便是嫁进武安侯府,”云王妃打断他,赵公公端来笔墨,云王妃替平阳郡主,写下和离书,“武安侯,签字吧。”
谢慎木着脸道:“我不会签的,我要亲口听平阳说和离,母妃不是平阳,不能替她做决定。”
云王妃冷嘲:“怎么,武安侯还敢抗旨不成?”
楚帝沉沉目光笼住谢慎:“世上无两全其美之事,谢爱卿当懂得取舍。”
谢慎咬牙签了和离书。
云王妃又道:“平阳既已武安侯府再无干系,她所生的孩子,也理当认祖归宗,入我云王府。”
“云王妃!”谢慎压着怒气,阴鸷喝道。
云王妃双手交叠于额前,深深拜下:“还请陛下恩准。”
云王妃乃是将门虎女,身上铮铮风骨,丝毫不输其父兄,云王府更是沉睡的猛虎,可笑谢慎还以为平阳郡主柔弱可欺。
“准了,”楚帝道,“柳氏毒杀侯府血脉,暗害平阳,罪犯滔天,罪当凌迟,即刻行刑。”
云王妃满目含泪,叩头谢恩:“陛下圣明,臣妇替平阳,叩谢陛下圣恩。”
楚帝看向沈丞:“沈卿替朕送云王妃回王府。”
“是,陛下。”
沈丞扶着云王妃,出了御书房,云王妃冷厉凛然的神色,顿然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哀戚悲痛,喃喃道:“沈大人,你说,平阳日后醒来,我该如何告诉她?”
沈丞清冷的声音,带了些暖意:“王妃风骨凌然,坚韧如竹,想必平阳郡主,亦不输您半分风华,王妃直言便可。”
云王妃哀叹了一声:“沈大人和公主,夫妻情深,着实令人羡慕,可惜平阳,不如公主这般有福气。”
“这世上,总有不惧世俗眼光之人,平阳郡主大难不死,日后定能遇到倾心待之之人。”
沈丞宽慰道,送云王府回了云王府。
云王爷和云瑾当即去了谢家陵墓,将平阳公主所生的孩子,接回云王府,择吉日葬入云王府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