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淡静的目光,泛起冷色:“谁说时疫无药可治?陛下爱民如子,岂会屠城?”
那人怒声叱骂道:“时疫若能治好,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你个恶妇,拦着不让我们走,你是要害死我们。”
“沈夫人一定能治好时疫的,”周太医随楚洵一起来了临州城,听百姓怒骂,不由解释道,“沈夫人是神医,是奉陛下的旨意,来医治疫症,她医术精湛,连天花都能治好,也一定能治好时疫。”
百姓看容九只是个小姑娘,不由心下怀疑:“你真的能治好时疫?”
容九的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缓缓道:“我会尽力而为,如今已经封城,没有人能出得去,包括我和楚王殿下,谁敢擅自闯城,立即杀无赦,大家最好不要以身试法,唯今之计,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共渡难关。”
临州已成死城,人人避之不及,楚王殿下贵为皇子,怎么会来送死?
百姓心中大震:“楚王殿下真的来了临州城?”
“大臣跪请屠城,楚王殿下心系百姓,甘愿孤身涉险,以护你们周全,你们竟不知吗?”
百姓看容九看向楚洵,才知这个清雅温润的公子,竟是当今七皇子,纷纷下跪行礼:“见过楚王殿下。”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楚洵声音清润,“时疫凶险,谁都不想死,我也怕死,但我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倘若真有屠城的一日,我陪你们一起死。”
百姓心中动容,原本慌乱的心,也都安定下来,看着镇定自如的两人,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有楚王殿下在,有神医在,我们不用死了,我们都回去吧。”
百姓散了,楚洵唇角抿着浅淡的笑,侧眸看着容九:“有小九在,我倒省了不少心,今日之事,多亏有你。”
“都言蝼蚁命贱,犹如草芥,若有人以皇子之尊,陪他们同生共死,再怯懦的人,也会激起血性,大义当前。”容九眼中掠过一抹极深的锋芒,“不过,这些百姓突然要闯城,倒像是被人煽动了,临州城越乱,屠城一事便顺水推舟。”
若百姓闯城被斩,只会激起民愤,这些百姓,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很容易发生暴乱。
背后的人,是要置他于死地。
楚洵脸上笑意微敛:“这事,我会让人暗查清楚,当务之急,是研出药方,解决疫症。”
容九点头,问周太医:“如今是什么情况?”
竟然有人暗中煽动百姓闯城,周太医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稳了稳心神道:“染病者无不是头疼高热,颈肿发颐,只是疫情凶险,染病两日,便会昏迷不醒,等到了第五日,便不治而亡了。”
几人说着,便到了药棚那边,药棚后面,是一处别院,安置染了病的患者。
不少病患因为高热,脸上潮红悍然,有些还口吐黄涎,甚者痓厥谵狂。
容九一连给十几个病患把了脉后,凝眉道:“此症宜疏利、解秽、清中、攻下等法,应该能缓解症状。”
周太医脸色凝重,焦虑道:“清热解秽虽能缓解症状,但无法根治,更别说抑制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