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恶狠狠地瞪着容九:“你若动她们一根毫毛,休想从老子嘴里,撬开一个字。”
胡三这种地痞,竟然也有软肋,看来还不至于泯灭人性。
容九看着他惶急的神色,唇角缓缓扬起弧度:“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也不想动她们,可谁叫你嘴硬,不识时务呢。”
胡三咬牙道:“是吴有财让我上门闹事,弄臭酒铺的名声,绑走那两个小娘们,逼你就范,交出果酒秘方。”
容九眼底掠过肃冷之色:“果真是吴有财指使你的?”
胡三不明所以,总觉得她这话里有些古怪:“是。”
“想清楚了再说。”
容九淡淡道,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胡三却是背脊生寒,就好像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凌厉之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有一人,是长安十里香酒坊的何管事。”
容九满意地笑了,解开胡三,让他签字画押:“做人重情重义是好,可也得分清是非,何必白白遭这些罪?”
胡三气得呕血,阴鸷地撂下狠话:“你最好言而有信,若是让我知道,你动她们一根手指头,就是付出一切代价,老子也要你得到报应!”
“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无辜的妇孺出手?说说狠话而已,你不用太担心,你老娘、姐妹、兄嫂弟媳,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竟然被诓了?
胡三脸色异常难看。
不过,事已至此,他都招了,他底下的那些地痞,自然也全招供了。
经过吴员外的牢房外,原本气息虚弱的吴员外,突然挣扎地撑起身子,眼底血丝遍布:“贱妇!”
容九停下脚步,侧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吴有财不想办法救你,反而让胡三去酒铺闹事,如此沉不住气,看来是你秋后问斩一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吴员外僵了一下。
“老东西,你就要死了,吴有财会不会来救你?”容九看着吴员外瞬间骤变的脸色,一笑,“我想,他一定会来救你。”
吴员外挣扎着要扑过来,却摔在了地上,痛得脸色煞白,却仍不忘叱骂:“贱妇,不许你动我儿子!”
“吴有财自己送上门找死,我怎么能不成全他?老东西,你糟践了那么多姑娘,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货,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你!”
吴员外怒急攻心,气血上涌,当即呕出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陆明陡然心惊,神色凝重地问道:“九娘,吴有财真会来劫狱?”
两人出了大牢,容九看着不远处,闪进暗巷里的一抹暗影,无声笑道:“会,一定会。”
陆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认出了那抹人影:“吴景明?”
“吴有财知道你我从大牢里出来,猜到胡三出卖了他,怕是要坐不住了。”
虽然胡三嘴严得很,吴有财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让吴景明盯紧县衙大牢。
吴景明看见容九和陆明进了大牢,过了很久才出来,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回去告诉吴有财。
吴有财阴鸷的双眼,眯了眯,破釜沉舟道:“你爷爷的事,不能再拖了,晚上就得动手。”
不然,等官差上门,他们父子俩,就都要折在那贱妇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