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山也跟着一起去了县衙。
赵万金看见赵氏,双目猩红,满是怨毒的恨意:“毒妇,你自己黑心烂肺,祸害人,连老子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赵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怒骂,眼底一片冷意:“这么多年了,大哥还是如此,自己做错了,不认,还要怨恨别人,颠倒黑白。”
赵万金双眼冒火,恨不得扑过去撕碎了她才解恨,张县令拍了下惊堂木,问赵氏:“容夫人,赵万金状告你指使他研制假货,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赵氏矢口否认,绝口不提赵万金觊觎容九的配方,求上门来,她便指使王宝珠偷取配方一事。
只要她不认,便能全身而退。
赵万金怒了,指着赵氏咒骂:“你放屁,那张配方就是你给老子的,你敢不敢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全家死绝!”
赵氏眼底露出慌乱之色,指甲陷进肉里,传来锥心的痛,才压下心底的恐慌,看着赵万金,痛心疾首道:“大哥,你为了脱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不敢!”赵万金面色扭曲起来,狰狞地大笑着,“你不敢发誓,赵氏,你心虚!”
赵氏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举起三根手指头,一字一句道:“我赵梅指天发誓,若做过半点对不起赵家的事情,全家死绝。”
赵万金愣住了,没想到赵氏真豁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赵氏只字不提配方,只说不做对不起赵家的事情。
这个贱人!
赵万金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赵氏一脸凛然,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哥,你要我发毒誓,我也照做了,若你能拿出证据,证明那张配方是我给你的,我立即认罪。”
赵万金满目阴鸷,突然看向容九:“赵氏可曾向你要香皂的配方?”
赵氏脸色微变。
赵万金研制的香皂,用了之后,脸都烂了,那说明,王宝珠给她的那张配方是假的。
若不是王宝珠和容九勾结,一起对付她,那么,这一切,都是容九设的局。
不论哪一种,只要容九点一点头,赵万金便能一口咬定,是她为了置容九于死地,故意改了配方。
毕竟,一个从小不受重视的庶女,是不敢跟嫡母耍心计手段,何况,没有人会傻到拿一个假配方害自己。
赵氏紧张得手心里都洇出了一层冷汗,紧盯着容九。
容九冷笑了一下。
即便她说有,赵氏也会矢口否认,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赵氏找她要过配方。
她要的,不是赵氏的命,而是让赵氏失去她最珍视的一切,日日煎熬,受尽折磨。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容九摇了摇头:“不曾。”
赵氏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容九对张县令道:“不知我能否看一下那张配方。”
张县令颔首,让衙役将配方递给她。
容九看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字迹,”
张县令问道:“有何问题?”
“这字迹,我认得,和我药庄一个下人的一模一样。”容九抬眼,言笑晏晏地看着赵氏,“那个下人还是母亲赏赐的呢,她叫王宝珠。”
赵氏脸色刷地惨白,慌乱之色掩都掩不住。
张县令对陆明道:“将王宝珠带来。”
“是。”
赵氏看着陆明出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焦灼地朝大堂外的李妈妈使了个眼色。
李妈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