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寒虽然是世家子弟,但因为纨绔不着调,一直未曾入朝为官,见两人相携而来,起身行礼:“见过公主,驸马,”
容九含笑:“不知穆四公子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穆清寒敛了身上的纨绔之气,诚恳道:“为家母而来,家母身中剧毒,痛苦不堪,身为人子,无法侍奉在侧,是为不孝,故而登门相求,望公主能出手相救。”
穆清寒只字不提过往之事,也不说穆夫人已得报应,让容九高抬贵手的话,更没挑破是她下的毒,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
容九眉梢一挑:“若为孝心,穆夫人当日中毒之时,为何不见你登门求见?”
穆清寒道:“尘埃未定,即便我求见,公主未必会见。”
容九笑了笑,抿着茶问道:“那你今日登门,想必是有了我不得不出手相救的筹码了?”
“筹码谈不上,只是有一件事情,公主或许感兴趣。”
“哦?是吗?是何事?”
“凤临馆。”
穆清寒宁愿让人误会他好男色,也要锲而不舍地追查下去,看来凤临馆真的有不寻常之处。
“那你查到什么?”
“凤临馆表面上看起来是长安城里最大的小倌馆,但实则是一处情报组织,只是,我暂时还未查出幕后之人。”
容九扬眸看着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想我出手救你母亲?”
穆清寒笑了笑,神情之间,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若我说,我曾看见凤临馆的人,出现在穆家呢?”
这便是穆清寒开始查凤临馆的原因,穆家自诩清贵,怎么会与凤临馆的人往来甚密,还暗中出入穆家?
容九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一旁的案上,微微哂笑:“你就不怕凤临馆幕后之人就是穆家?为一颗弃子,赔上穆家,可不像是穆相的教子之道。”
穆清寒的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他不能看着穆夫人就此丧命而已。
就算最后查出穆家与凤临馆有牵连,只要不是谋逆之事,培植势力,收取情报,也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略尽孝心,公主若是觉得我这情报有用,还请救家母一命。”
“你如此有孝心,本公主自然乐于成全。”
“多谢公主,叨扰许久,告辞。”
容九侧首问沈丞:“相公,你怎么看?”
沈丞淡淡道:“连萧丞相都查不出穆家的底细,可见穆家隐藏之深,凤临馆应该是穆家的势力。”
容九葱白指尖,在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穆家深藏不露,穆夫人一事,不应该坐以待毙才是?”
“或许是觉得为一个后宅妇人,暴露暗中势力,太不值得,又或许,”沈丞顿了一下,深思了须臾,又道,“穆家想试探一下,陛下对穆家的态度。”
容九觉得穆家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有些东西,近在眼前,却又为迷雾所遮挡,问道:“沐风查了这么久,可查出什么了?”
沈丞眸色微微深了几分:“穆家查无可查。”
“查无可查?”容九神情微顿,惊诧道,“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