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馨倒是很好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说起来,本宫当时一眼就相中了你,觉得你很特别,看着倒像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世家小姐,规矩好,气质好,样貌也不差,怎么成了王府的婢女,本宫这躺在床上也很是无趣,不知书馨方不方便,与本宫闲聊一会。” 书馨被侧妃如此夸赞,不禁微红了脸:“那些不过是奴婢的一些过往,娘娘感兴趣,奴婢自然是讲与娘娘消遣的。” “书馨原本叫什么?” “奴婢,本名便叫书馨,娘娘给奴婢赐名之时,奴婢便很是惊讶,还想着是不是娘娘听闻过奴婢以前所出呢。” 凤一笑了笑,不想她连看相的技巧都没用上,只是随口一提,竟把人家名字猜的一丝不差:“本宫来这西泠之前,是北炎的国师,书馨应该也有听闻才是,这点事情还难不住本宫。” 书馨温婉一笑:“奴婢其实仰慕娘娘威名很久了,从前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时,便听闻了不少娘娘的事迹,娘娘这般本事,这般绝世倾城的容貌,想来也只有王爷能与娘娘相配了。 奴婢原也是北炎人,家中本是北炎的书香世家,家中虽然为官者都官位不高,却是两袖清风,尽忠职守。 奴婢的父亲并没有入朝为官,而是开了私塾,为世家子弟授课,也有一定的声望,门徒众多,北炎虽是尚武,却也有不少附庸风雅的世家,其中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张复杂的关系网。 北炎的皇上似乎并不乐意看到世家子弟太过尚文,毕竟北炎不似物资丰沛的西泠,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便找了个理由封了父亲的私塾,接踵而来的便是拜高踩低,之前父亲有多受敬重,那些人为了向皇上表忠心就有多贬低父亲,父亲就此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 母亲带着奴婢打算离开北炎,却不想路遇强盗,母亲……她没能幸免于难,奴婢被正好路过的王爷救了下来。” 凤一挑眉:“没想到书馨与王爷还有这样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 书馨吓了一跳,跪了下来:“娘娘千万不要多想,书馨其实早已心有所属,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一个弱女子也无处可去,只得厚着脸皮央了王爷留奴婢在府上打杂,只是奴婢那心上人,奴婢这等身份怕是配不上了。” 凤一当然看得出书馨对独孤湛没有与众不同的感情,连忙虚扶了一下书馨:“本宫也没说什么,别这么不禁吓呀,其实本宫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很随意的。行礼便行礼,别动不动就跪,怎么说你与本宫以前都是北炎的人,也算是同乡,一些体己话,本宫也只能与你说。” 书馨闻言便也没有再跪,行了一礼:“娘娘如此信任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凤一轻笑了起来:“本宫有些想家了。” 书馨看着凤一那如梦似幻的笑,却感觉到了让人心碎的痛处,凤家是个什么下场,她虽然早已离开了北炎,但因着是在这王府里打杂,倒也能听到一些风声:“娘娘,这里也是娘娘的家。” “书馨,本宫困了。” 书馨侍候着凤一睡下,才轻声道:“奴婢就在外间候着,娘娘有任何需要唤奴婢一声即可。” 凤一轻叹了一口气,在这乱世之中才越发觉得和平的可贵,她想的,是前世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至于这王府,她真的很难当做家来对待,在她心里,在这里的家,便是哥哥为她准备的那小阁楼,出入自由,随心所欲。 她与独孤湛算起来只能算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什么因为爱情的浪漫故事,她的未来想必也是血腥的复仇之路,似乎这样的道路上,已经不适合什么小清新的恋爱情节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躺在她身旁,迷糊地微眯着眸子:“爷?” 独孤湛看着那月光下让人痴迷的倾城之姿,那一声难得的软糯糯的轻唤,要是换了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了吧! 不过他说过,只要凤一不愿他便不会强求,默默转了个身:“我似乎吵醒你了,小一接着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凤一也没有多言,继续睡了过去,但这一觉并不安稳…… 梦境中,她看到了一座昏暗的宅院,本就飘荡着许多的魔奴,冥界之门竟是开在了那处,渐渐的更多的魔奴聚集了过去。 那宅院所在的镇子似乎只剩些老弱者,承受不起长途跋涉搬家的人,但这些人也在这些魔奴聚集后,死在了那些因为怨气而发了狂的魔奴手下。 那处宅院很奇怪,魔奴一旦进入便再也出不来,只能在其中游荡,那么多狂躁的魔奴如果一次性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凤一正想要上前探查却似乎被什么挡了回来,眼前一黑,睡梦中的凤一睁开了眼睛,一想到醒来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阵法……” 独孤湛看了看黑暗的房间:“小一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让人唤医女来。” 凤一感到了一丝凉意,才发现,她一身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爷,唤书馨帮我换身衣裳吧,我做了个噩梦,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打扰到爷了……” 独孤湛起身披上一件外衫便去唤了书馨进来侍候。 等书馨离开之后,独孤湛才重新躺到了床上,这次却是圈住了凤一:“既然做了噩梦,爷我便勉为其难让你抱一抱吧。” 凤一听着耳边独孤湛强健有力的心跳,听话的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现在与他说梦境的事情,也只是徒增烦恼无济于事。 宅院的事情怕是来不及了,这宅院在何处她都不清楚,更不必说她一个月内都用不了灵力…… 明日便是三破日,看那宅院所在的镇子怕是离这西泠皇都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