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凤一与独孤湛便住在了离贫民窟最近的一个客栈内。 两人也是经过乔装打扮,换了普通老百姓的衣物,再配合上凤一的幻术,做了一对普通的外来夫妻,在这客栈住下。 至于蹲守的事情,自然是有独孤湛手下的暗卫在盯着,发现异常便会来通知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一连十日暗卫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凤一想着似乎她还忽略了什么…… 忽的一拍桌子,独孤湛瞥了一眼凤一:“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凤一这下也没心思跟独孤湛废话了:“再过十五日便是六十年一次的三破日……怨气冲天,如果对方真的要做什么坏事的话一定会选在那一天!” 独孤湛看着凤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奈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不是还有十五日吗,先于我说说什么是三破日。” 凤一看了一眼被独孤湛握着的手,心里似乎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而且自从化作普通夫妻住在这客栈,独孤湛也没有再以本王自称,听着倒是顺耳很多啊! 独孤湛见凤一看着两人握着的手便松了开来:“发什么愣呢。” 凤一也不好意思再去牵,尴尬的顺手拿起水壶倒了杯茶来喝:“这三破日六十年一次,也就是鬼门开的日子,但事实上这世间并没有鬼的存在。人死后便过忘川入轮回,所有七情六欲、记忆都会被忘川洗去,但被洗去的怨念都残留在忘川。 为了不影响灵魂正常地过忘川河,冥界每六十年便会打开一次冥界之门释放这些怨气。 一般来说冥界掌管者会把鬼门开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但如果人间有怨气过重的地方,鬼门便会不受掌管者的控制……” 独孤湛听着也皱起了眉头:“所以说,你觉得那些孩子已经……” 凤一点了点头:“怨气还不是最麻烦的,怕就怕怨气会引来魔奴。一个魔奴堪比十只我之前杀死的那已经渡劫化人形的豺妖。” 独孤湛对于凤一时不时蹦出些他听都没听过的词已经司空见惯了,但他总觉得有些郁闷,这感觉就像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般:“魔奴又是什么族类。” “要说这人类死去之后,也有执念极深不愿入轮回的魂魄,这些魂魄只有两个结局,一是附着在某件亲近之物化为灵,执念消除便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二便是化为魔族,力量强大,但在魔族中也只是最低等的被奴役的魔奴。 魔奴是唯一可以随意出入人间的魔族,但一般来说,魔奴是从人类魂魄化成的,有怨抱怨,不会轻易为祸人间,若是受了怨气的影响就难说了……” 独孤湛阴沉着脸:“事态严重,我还是得先给皇上递个折子说明一下事情的严重性了,小一你且在这里等消息,我去去就回。” 凤一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小布兜里拿出了一块红花楹树枝干做的木牌,轻轻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木牌上,木牌便散发出常人无法看见的光晕。 这木牌便是凤家之人联络的特殊方式,滴血之后只需意念传输想要传达的事情,对方便能知晓。 “师兄,我在安泠这边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恐怕仅凭我一人难以解决,师兄务必赶在三破日之前来安泠寻我。” 欧阳鲲和穆琉璃此刻虽不在安泠城却离得很近,这个村庄丢了不少孩子,他担心是妖魔作恶便留下查探,师妹这个时候有要紧事找他,还关系到三破日,也许这村镇丢失的孩子和师妹要他帮忙的事情也有关系:“师妹莫急,我明日便能赶到。” 也许是天意,有些事情不能让普通人参与,这独孤湛才离开不久,暗卫便来报说有动静了。 这些暗卫这几日来也是能够看出这个侧妃于王爷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以王爷虽然不在,却也是如实禀报,再者蹲守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动静,不容再拖延。 凤一点了点头,便示意暗卫带路,凤一因着修灵,身轻如燕,身手敏捷,五感敏锐,跟上这暗卫也算是轻松,很快便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强壮的男子,背着一个麻袋,里面似乎有人的轮廓,那些孩子就被这男子像货物一样装在一个麻袋里? 凤一和暗卫一路跟随,竟是出了皇城,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涧旁,眼看着那男子启动了机关,就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凤一也顾不上交代什么用了隐身咒,便快速跟了上去。 这是通往地底的通道,似乎还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热气,下面不会是岩浆吧…… 凤一远远的跟在那男子身后,渐渐的还能听到有金属质感碰撞的声音,想到白瑾说的军器监,看来便是在这里了。 只见那男子背着麻袋,绕过了许多个炉子,来到了一个最偏僻的炉子,里面似乎正在冶炼一柄长剑,凤一正想再靠近一些观察,便见那男子打开了麻袋,里面都是昏迷的孩子,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就跟添柴火似的,一手抓起一个娃娃便扔进了熔炉里…… 那些孩子都还没来得及哭闹便已经死去了,凤一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声惊呼泄露出来…… 凤一看向那把未成形的剑的神色也更严肃了,隐身咒的时限就快到了,凤一只能原路离开,好在这进来的机关难寻,出去的机关还是很好找的。 凤一解除了隐身咒来到了暗卫身旁,这暗卫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侧妃娘娘安然无事的回来了。 “已经知道这些孩子在什么地方被杀害,也知道了原因,不过就我一个人恐怕无法应付,咱们先回客栈,等王爷回来再说。” 回到客栈时,独孤湛已经在那等着了,见凤一回来了便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