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好汉,我相信你们也是重情义的人。这位喀尔多姑娘曾在荒漠中救过我,她是个好人,她有恩于我,其他两位也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不要杀他们。”姚平带着恳求的语调对劫匪们说道。 “你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替他们求情?”劫匪首领冷冷一笑,而后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就和他们一块死好了。” 就在劫匪首领举刀而来的刹那,姚平只听身后桌上一声脆响,劫匪首领他忽而停下了动作,他目瞪口呆的看向桌子。姚平眼见劫匪如此反应,也是不禁慢慢转头向身后的桌子上看去。他看到努尔原本拿着的阿萨娜的弯刀已然出鞘,而桌上一个茶杯的杯口则在他抽刀时被弯刀整齐的切掉。 被切掉的茶杯口如一个粗笨的手镯,正落在茶杯一旁的桌上。真正令所有人感到惊奇的是,被弯刀切去一圈杯口的茶杯,里面还装着近乎全满的茶水。而努尔抽刀切断茶杯口的过程中,竟没有一滴茶水因此而洒落桌上。 姚平同样被这一幕同样惊呆了,他惊愕的看向努尔手中的弯刀,只见弯刀上遍布着缭乱的花纹,似有一幅银色沙尘吹掠大地的景象。 正当所有人都因努尔的这一动作而感到惊愕的时候,一个年轻爽朗的男子声音突然从驿站厅堂门外传来。 “哎呀呀,怎么忽然起了风沙。只好进这野店躲躲了。” 众人侧目看去,只见由驿站门外走进了一位目含星光,黑发散落如瀑垂于两肩的年轻伊洛男子。他一袭黑色罩帽麻袍,身后斜背着一个紫木长匣。当他面带轻浅笑意走近驿站来,发现厅堂里站满了人后,不禁又调侃似的说道,“哟,今儿驿站可真热闹啊。” “什么人?!不想死快滚!”刚刚被努尔手中的弯刀震慑住的劫匪首领见到他后,立刻转而冲他怒喝,很显然,他是想在这个新来的旅人身上找到回一点自信。 “哟!瞧您说的,这驿道漫漫,若是用滚的那可滚不了多远。”男子依旧带着浅笑说道。 “不滚?看我不砍了你!”劫匪首领气急败坏向他走去。 在劫匪将手里的朴刀高举起来威吓他的同时,这名散发男子也伸手举起了一样东西。 是一块令牌。一块白玉雕琢的令牌,令牌四周雕龙画凤,当中清晰的写着三个伊洛大字,皇庭使。 劫匪首领定眼一看这令牌,顿时瞠目结舌,手中朴刀也随即失手落地。他惊颤的跪伏在地,开始不住的祈求大人饶命。其余的劫匪则在看到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后,茫然不知所措。 “你们若是都吃饱了饭,就快些腾出来桌椅给还饿着肚子的人吧。” 听手持皇庭使牌的男子这么一说,那首领倒也不蠢,他立刻向男子叩谢一番,而后当即招呼了还怔在原地的手下,慌忙的带着他们逃出了驿站。 姚平见此情景,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恭敬的对那男子说道:“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小民感激不尽。” “什么大人小人的。”男子瞥了姚平一眼,收起了手中的令牌。 见眼前这位皇庭使竟然这么说话,姚平心中顿觉诧异。他愣了一愣,当即又改口说道,“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男子边说着,边走到了之前劫匪首领吃饭的那张桌凳前,坐了下来。 “不知恩人如何称呼?”姚平问道。 “我说了是举手之劳,也别叫我恩人。” “这....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姚平只好问道。 “裴夏。”他说着伸出手指到劫匪吃剩的菜盘子里夹起了一块牛肉,在将肉放入口中之后,他咀嚼着又向姚平问道,“你呢?” “在下摇光州人姚平。”姚平见他如此吃着别人的残羹剩饭,忙邀请道,“请您到我们桌上来吧就餐吧,我再去找店小二叫上两道菜。” 裴夏头也不回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说道:“不必浪费了,这两桌剩菜够我自个吃的了。” 姚平正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见他舅舅公西旸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回来,进了驿站厅堂。 “外甥,外甥,你没事吧?”公西旸话语里依然透着一如逃走时的惊慌,“我远远看到那帮人都跑了,是来了官兵?” “没事,舅舅。没来什么官兵,是这位裴大人救了我们。” 公西旸转头看向正在用手捏食剩菜的裴夏,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人?他?” “是皇庭使裴大人。”姚平向公西旸说道。 公西旸听姚平一说皇庭使,不免心中猛然一惊,他自知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于是当即扑通一声,跪到了裴夏坐下,并向他叩首说道:“小民叩谢庭使大人救命之恩。” 裴夏只是继续用手挑食着盘中剩菜,他有滋有味的吃着,完全没有想理睬这突然跪倒在自己身边的公西旸的意思。 片刻的尴尬之后,阿萨娜忽然从板凳上站起了身来,她对姚平说道,“替我谢谢你们的这个族人。既然他们逃走了,那我们就快准备再上路吧。”而后阿萨娜径直走出了驿站厅堂,努尔起身也随之离开。唯独库特塞娅用手遮挡着自己的嘴角,她暗自笑嘻嘻的看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公西旸。 姚平见自己舅舅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赶上前伸手扶起他说道:“舅舅,我已经谢过裴大人了。您不必再这么重复了。” “谢过了就好,谢过了就好。”公西旸这才敢抬起头看了看裴夏,而后借机站起身来。他其身后,谄媚的说道,“能遇到庭使大人真是我等的福气啊,要不是皇庭使大人来此,我等小民就都被那些歹徒给害了性命去了。” 裴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