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听了任母的话他不再偏激,只是整个人宛若溺了水鱼儿,明明可以适应的环境突然让他有了自生自灭的念头。
“老婆,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娶你。”他的声音很小却异常的坚定,在爱任母这件事情上他坚守了一辈子。
然后,任父没能等到任何的回应,除了冰冷的机械声之外连最后一句再见他都等不到了。
任母拿着手机的手重重的落下,屏幕内晃动之后也只余纯白色的天花板。
“她走了。”一瞬之间任父心中盛开的无名花凋零了,眼中的大雨一场接一场的下着怕是再也停不了了。
最后一刻,任逸枫的憋忍也收不住了,他任由放肆的软弱争先恐后的跑出眼眶,幻想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但他不知道最后会是连一句道别都随风而去的结局。
他手肘撑在桌上捂住自己哭成泪人的面庞,抽噎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停都停不下来。
任父瘫坐在地上,没了魂魄,宛若一个失了心的人偶除了眼泪能够证明他的意识其他的让人看不见一点点生机。
一人离开,二人的伤心,一家子的分崩离析。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到探视的时间结束工作人员进来催促任逸枫才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带上口罩,走到任父面前拿过他紧紧攥在手里不愿意松开的手机。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你好自为之。”是在诀别,对于母亲的死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责任,但他心里还是埋怨任父更多一些。
任母在临走时候还和任父默契的不提起这些伤心事,任逸枫知道,母亲是希望他能够不要恨任父。
可惜啊,他当真是做不到的。
离开看守处,任逸枫上了车之后情绪一度崩溃到极点,靠在后座上他开释着多年没有的脆弱。
一直哭到头晕眼花没了眼泪他仍旧麻木。
今晚的酒吧注定多了一人宿醉,在晃动的灯光激烈的音乐声中任逸枫仿若将自己置身纷乱之外。
有些想要一步登天的女孩认出了他来前来搭话也只是被一个“滚”字给打发了。
看起来显得不近人情假装清高,其实任逸枫在喝得迷昏的时候仍旧把宋奕暖的存在划分在清醒的界限。
他为了她拒绝了好多优秀的女孩,可也没能换来她一个施舍的微笑。
想到这些无疑是在他本就绝望的情绪上再撒一把盐,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所以感觉不到疼痛。
被灯光闪烁得耀眼的酒瓶弥漫着致命的吸引,任逸枫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就往后仰,已经分不出杯子里是否还有酒的他饮入口中后才发现没有半滴湿润。
烦躁的放下杯子,本是要将那酒瓶抬起倒酒可却临时改变了轨迹直接将酒的瓶口朝向自己的嘴。
瞬间,酒瓶内的液体你追我赶的冲进任逸枫的口腔中,炸裂在味蕾之上。
酒精挑衅着喉咙里的软柔,巧妙地迷倒了神经之后让任逸枫感觉不到烈酒的挑拨,觉得不够过瘾他又一次抬手想将瓶子内最后的放纵倒入胃中。
“你是想喝死你自己吗?”一双冰凉的手蓦地抓住了酒瓶,怒声责骂之后紧跟着任逸枫的手扑了个空,酒瓶被人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