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因为爱面子,严仲达没敢去看严裕一眼,生怕让严裕看见了自己的歉疚的一面。
其实严裕是想要出声阻止的,但不过不经意的一个垂眸他正好看见了陆封宁脸上闪烁着的期待。
始终是不想辜负陆封宁的好意,他没有拒绝的等待着严仲达将那个盒子拿到自己面前。
严裕思绪万千,他的记忆轮回的播放着严仲达的所有自私贪婪,不知怎的那些竟成为了他现在不能够伸出手的阻碍。
久久没有抬手让陆封宁有些为难了,她担忧的蹙着眉然后伸手拿过了严仲达手上的盒子,随后她直接就往严裕手上塞。
“拿着,这是你爸爸的一番心意。”识大体的陆封宁特意强调着这是严仲达为严裕所准备的,她似乎在祈祷着能用着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来唤回严裕的亲情。
但是结果并不显着,严裕手上抓着那犹如千斤重的盒子,平日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现在握在他手中竟然成了原谅严仲达的证明。
他不想原谅,也是不能原谅。
“是什么心意?是伤了我的心意,还是对于那些肮脏心愿的心意?”严裕不再看陆封宁,他能知道这些话打在陆封宁心上会有多刺疼。
紧随其后逼着严仲达的质问仿佛是在讽刺他刚才没有显现出来的示弱,心下本为严裕接下手机而雀跃的情绪瞬间被高高拎起再被摔个稀碎。
严仲达眼里袒露着的温情随之被高傲的怒意所取代“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好人?”严裕扬着嘴角清冷弧度是轻蔑和可笑潜入的印证“我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就是一个居心叵测要害人的人说自己是好人。”
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严仲达说自己的无罪,严裕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父亲的三观已经崩塌到什么样的境地。
严仲达的手因为严裕话语里面的嘲谑而紧紧攥在了一块“谁都有资格说我不是好人,就你没有,因为你是我严仲达的儿子!”
“我不是!”严裕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是严仲达儿子的事实,可是一概的否认他对于那潺潺如流水的血缘却毫无法子。
他不想,可偏偏就是。
陆封宁心里的希望被彻底的冰释,她没有办法想象严裕对严仲达到底有多厌恶。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至亲骨血,一个是自己深爱着的丈夫,最不愿面对的问题就在眼前,以往严裕都还会惦记着在她面前有所收敛,可今天却没了所有顾忌直接否认他是严仲达儿子的事实。
鼻尖的酸涩传来,陆封宁哀怨着上天为什么要让她在晚年时候面对如此残忍的僵局。
“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我们严家的孩子吗?”陆封宁红着眼眶眼里还储蓄着让严裕内疚的眼泪,她微抬着头满心皆是不忍。
严裕入目尽是陆封宁的委屈和伤感,他可以做到对严仲达狠心但对母亲他真是说不下去卡在喉咙里的重话。
撇开眼他不敢再去与陆封宁的伤心纠缠,心房暗下一狠他再对严仲达冰冷的道“我不想让我妈伤心,所以我再问你一次,顾瑾辰和龙戒堂你到底收不收手。”
现在有的这些还不够吗,他们严家虽然不能与梵帝任氏抗衡但好歹也能排的上号,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成就他们严家已经占据得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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