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还是有些犹豫，他垂着深邃的眸光将视线移动在地面上“在这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我是喜欢她。”顾瑾辰蓦然开口眼中的流水深情不再有遮掩，严裕要问什么他清楚，昏睡了这么久他仿佛补充了足够的能量面对自己的心意。
其实，在那辆车横冲直撞过来的那一刻，也是短短一秒他幻想过无数的结局，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跳车或许只是伤了皮毛，但他也想到了没有宋奕暖的后果。
许是一辈子的后悔，他宁愿自私的要宋奕暖因他愧疚也不能容许自己沉浸于千万般自责中。
那一刻，是爱情，抛开了那些仇恨撞冲出来炸出绚烂花火的爱情，他还是没能够挡住，原以为他做得到无情的。
严裕酸了鼻，他知道顾瑾辰是因为信任才告诉自己这危险的心意“那你想和她在一起吗？”
比起上一个来不及开口的疑问，这个问题他问得更加谨小慎微，他害怕顾瑾辰会不悦。
只是顾瑾辰没有，他想到严裕口中宋奕暖哭得难过的样子突然也有了直面情感的勇气，他眼里的温情生生不息但话中尽是无能为力的可惜“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她始终都是宋甄的女儿，也是我顾瑾辰的仇敌。”
既是仇敌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伴侣，那些微不足道的爱意也没办法克制如火如荼的刻骨崩心。
严裕的心下也跟着凉了下来，他是清楚顾瑾辰恨之深的，可见了宋奕暖崩溃在抢救室门口的模样他也跟着心疼起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
要是她不是宋甄的女儿该有多好。
“她被老太太带走了。”严裕在心里暗下了一个决心，他听懂了顾瑾辰对这段感情的目标所以他也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虽然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事可顾瑾辰还是动了气，他怔住片刻后立马打算拔掉身上的点滴可被严裕立马制止了动作。
“你听我说完。”没有哪一刻严裕比现在还要认真了，既然顾瑾辰不能够跨度傅清婉的事情那他就帮着顾瑾辰走出这段没有结果的闹剧，定下神他直视着顾瑾辰的眼睛“既然没有结果你就不要给她希望了，只要你不出现傅老太太最后就会把人放了，你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断个干净。”
严裕想的不错，对宋奕暖来说顾瑾辰的一次次出现只能是希望，而对顾瑾辰而言一再的把宋奕暖带回自己身边也只能是藕断丝连潺潺不休。
所以，何必呢，一个虚空的未来为什么不给个机会就此终结，再去固执，也只是一辈子靠不了岸的船，走不到尽头的长廊。
“断个干净。”顾瑾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眼底只在傅清婉离开时出现过的泪意这瞬为宋奕暖而狂妄着“可我不想断，我宁可这辈子都以仇人的身份把她困在身边，我也不想断......”
他看着严裕的那一刹那直接让严裕愣住了，他看见了顾瑾辰眼中为宋奕暖储蓄着的泪意，就算没有掉落下来那也足够让他讶然。
什么时候开始顾瑾辰对宋奕暖有了这么深厚的情感，明明每一次他都只看见了顾瑾辰对宋奕暖的伤害这些莫名席卷的情愫又是从何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