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弑冲了进来,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一瓶丹药给玄夜七服下。 见玄夜七脸色惨白,弑的眼里划过一丝慌乱,“主子,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冰难很快就要到了,若是在找不到异火来克制,怕是到月圆之夜主子又要痛苦了。 “离月圆之夜还有几天?”他理顺气息后,淡淡地说道。 “就在皇宫之宴的当晚,主子,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现在......”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玄夜七打断,“剩下的异火有下落了?”他的声音很低,隐隐透着一丝颤抖。 这皇宫之宴他必须要去,他一定要知道那对夫妻到底在哪里。 皇宫平日里有天然屏障保护,他在这片大陆里实力受到限制,根本无法强行闯入,而没有得到诏令的人是无法进入的,而这次的皇宫之宴是他最好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若不是他们,他早就在刚下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就被冰难弄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 见此,弑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两人离开了这么久,就连七门都没有消息,皇宫……真的会有吗? 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主子,要不我们去七阁......”话还未说完,弑却没有在说下去,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玄夜七的气息逐渐变冷。 玄夜七站起身,眉宇微蹙,眉目间满是冷冽,他面部阴鸷,沉着声道:“没有本主的话,谁也不能去找焚七!”说完,便转身就走。 望着玄夜七渐渐离去的身影,弑不免有些诧异,喃喃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闻言,玄夜七脚步一顿,眼里浮现出一抹茫然。 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在听到弑说要去七阁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便是焚七的身影。 他想也没想便说出声,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太过荒谬。 七门与七阁势同水火,而他和焚七也才见面不过两三次,简直就是个陌生到不能在陌生的人。 她的手上有他需要的异火,他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害得自己陷入痛苦? 他生来就疾病缠身,更是有冰难入体,只有异火的烈火之力才能得以控制,他找了这么多年才等到魂虚的出世,却被一个与他而言毫无相关的人给抢先契约,若是想要在得到魂虚,必须要杀了焚七重新契约。 更何况,她很有可能是…… 想到这,他眉头蹙得越发厉害。 可潜意识里,似乎很抗拒他升起这个念头。 自从那一次在魔兽森林里见到她之后,原本被他锁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影子好像清晰了一点,但依旧仍模糊不清。 那是很久以前,搁在他心上无法忘怀的记忆…… 在他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他常在睡梦中时不时喊些什么,没有听清,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七”这个字眼。 在长大点,他甚至能在梦中见到一个女人,站在冰冷的黑暗中,一身清冷白衣孤傲。 只是那身影很模糊很模糊,模糊到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脸。 他一直在寻找着那道身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于,在一次意外中,他见到了那个身影。 一样的清冷白衣,一样的孤傲…… 只是那感觉不太对,他不敢,不敢就这样确定。 所以,他跟在她的身边,想要进一步确定,是不是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而现在,他犹豫了。 就在玄夜七离开的那一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粗壮的柱子后走了出来,她面色阴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地紧握起来,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肉,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刺痛感,转身离开。 ———— 夜黑得深沉,夜深月半之际,熟睡之时,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夜影之中,来到了七阁阁楼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