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小楼, 宾客散去, 只剩下皎月还在。
李懋十分高兴,他的生辰,本就不耐烦应付那些人,在他还不是太子时, 除了身边的几个亲近人, 谁会记得他的生辰呢?他们是冲着太子这个名号来的, 而不是冲着他来的。
“月儿, 陪我喝两杯吧。”李懋拉着皎月坐下, 月下观美人, 越看越美。
皎月看着他脸上难得露出几丝醉意, 不由好笑。稳重的太子殿下, 也难得露出孩子气呢。
“好, 我陪你喝几杯。”皎月拿起杯子, 李懋却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皎月奇怪地看着他,李懋却微微一笑,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 目光泠泠:“月儿……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我想你喂我喝……”
想到第一次进她的小楼, 她用红唇喂他喝酒,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李懋回想起来,真是恨不得打死当时的自己,他那时候,竟然背过身去,躲了起来。
哎, 那时候还是太天真了。
太子殿下遗憾地想,不过好在如今也不晚,他最想要的生辰礼物,就在眼前啊。
“唔……”太子殿下终于反客为主,看着她抿了一口酒后,当即便凑了过去,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月色正美,夜还很长。
情到深处,李懋抚着她乌黑的长发,轻声地在她耳边恳求:“月儿……好月儿……留在我身边,好吗?”
回答他的,是女子柔软的亲吻。
她还是,没有明确地答应。李懋心里遗憾地叹息,但是随即而来的情·动,却又让他顾不得再想这些……
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李懋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今夜,将她留在东宫,便是初步的胜利。
另一边,赵晨光从白天等到黑夜,还是没有看到皎月回来。眼看便到宵禁时刻,赵晨光终于起身:“先回府吧。”
车夫应了一声,载着赵晨光原路返回。
回到宰相府,赵晨光径直去了书房。他知道,若是此时回房,只怕刘氏有的念叨了,索性便以处理政务为由,不回去了。
没想到,刚到书房门口,门口书童便小声回复:“老爷,姑娘在屋里等着您呢。”
赵晨光眉头一挑,推门而入,就看到赵倩然一脸木然地等待着。
“爹。”赵倩然福了个身。赵晨光摆了下手,示意她免礼。
“这么晚了,找爹还有事吗?”赵晨光一如既往地面露温和。
赵倩然看着赵晨光,面无表情地发问:“爹,下午都去哪里了?”
赵晨光心里闪过一丝心虚,但是面上却不为所动,淡淡道:“一些政务上的事罢了。”
“爹您也要注意身体。”赵倩然口中机械地说着关切的话,但是眼神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你也是,身体是最重要的。”赵晨光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他一个男人,又不可能像刘氏那样陪着女儿哭,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轻飘飘的,反倒可能引得她落泪,赵晨光索性便不说了。
“早些回去休息吧。”赵晨光换了话题,“爹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旨意已下,你……你便安心待嫁吧,爹会为你准备好嫁妆的。”
“爹,我不会认命的。”赵倩然眼睛里终于多了一丝色彩,她固执地看着赵晨光,“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做皇后。”
赵晨光心下一叹,安抚道:“倩然,不是爹不帮你,只是圣旨已下,这一次,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下了圣旨又如何。”赵倩然却又开口,“既然我注定要嫁给齐王,那就……换个人做太子吧。”
不管嫁给谁,总之,她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爹,你难道真的要看着赵怡然压在我们头上吗?”赵倩然眼睛里透着炙人的光亮,“她若是进了东宫,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赵晨光沉默了一会后才问她:“倩然,你可知道,储君一位,事关国本,太子无错,且又年轻康健,有何理由更换太子?哪怕真是设法杀了当今太子,那动手之人,无德残忍,必然也会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难不成,还能杀光满朝文武不成?”
赵倩然冷笑道:“杀光了又如何?改朝换代又如何?”
赵晨光沉默下来。他像是看着陌生人那样看着自己的女儿,原来在她心里,只要她能当上皇后,无论是天下动荡还是血流成河,都不重要。
他这个女儿,竟是比他还要凉薄自私。
若是赵倩然知道赵晨光是怎么想的,恐怕得气笑。他倒是一边想投资齐王,一边又想去找皎月,合着好事都被他一个人占了?
父女俩之间的裂痕,已经不知何时逐渐扩大。皎月若是知道这意外惊喜,恐怕真的要笑了。
李懋寝宫。
一早醒来,看到怀中躺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李懋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沉睡着的少女,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不施粉黛的肌肤透亮红润,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痕,越